當林正等人分兵離開的時候,雲來村的一行人順著河流行進的方向逆流而上,帶頭者是郭文懿,他旁邊還有快班的衙役頭子,加上兩名儒家弟子、衙役七八名,一共十幾人。
“這條河是從我們三江縣和臨縣的黃山上流下來的,山上麵還有一個寨子,叫做黃山寨,是個四五十人的土匪窩,導致山下幾個村子常年鬧匪患。”
“幾年前,兵科的典吏大人曾經上山討伐過黃山寨,之後聽說黃山寨就廢棄,不過現在似乎又有死灰複燃的跡象,還愈演愈烈,鬧出幾起劫案,甚至攔過官道,十分猖狂,瘟疫可能就是他們幹的。”
挎著大刀,衙役頭子費勁的跟著郭文懿,向他介紹道,因為上次的報告,郭文懿決定親自去查看上遊河流的情況,希望可以追查到一點兒線索。
與此同時,他們也是在尋人,衙役頭子之前派了四五名身手麻利的快班衙役去上遊搜尋,結果半日也沒有人歸來,叫人不由感覺蹊蹺。
越往上走,河流越是湍急,地勢發生了明顯的陡峭變化,他們差不多都要進入黃山境內了。
“媽了個巴子,這幾個兔崽子到底是跑到哪裏去了,走了十幾裏路,連個鬼影都看不見,郭先生,我們已經到了黃山的山腳,要不要上去呀,這山不算高,但是很大,極其容易藏人,險峻的地勢也不少,黃山寨好像就在半山腰上。”
抱怨了兩句,衙役頭子擦了擦自己額頭的汗水,有些不安道,若非是有郭文懿在旁邊,他是斷然不敢帶這點人進去黃山,萬一碰見了綠林賊人,那就是自投羅網。
“自然是要去,你說的那個山黃寨,我很感興趣,既然臨近河流的幾個村子都染了瘟疫,想必他們也不能幸免吧,說不定有什麼線索,而且你的弟兄也失蹤的不明不白,是死是活,總得有個交代。”
堅定的說完,郭文懿將原本背在身後的長劍握在了手中,他仰頭看向了鬱鬱蔥蔥的黃山,感覺在那片山林中,隱藏了什麼叫他不安的東西。
黃山的樹林十分茂密,幾乎和岐山差不多,走在裏麵,頭頂的樹木枝丫把天空都差點遮蔽了,隻有影影綽綽的光芒,透著縫隙灑下,風吹樹枝沙沙作響,四周蟲鳴鳥叫,眾人時不時還能遇見幾隻兔子似的小動物。
“郭先生,有血腥味,在那邊。”
在前麵開路的儒家弟子,突然嗅到了空氣中飄揚的血腥味道,不由喊道,向密林中竄了過去。
疾跑了十幾米的距離後,他看見幾隻灰狼在啃食一具殘缺不全的屍體,當即在掌心凝聚了一道浩然氣打出,將這幾頭灰狼打得四散奔逃,沒有取它們性命。
當看見屍體時,他不由愣了楞,從那支離破碎的衣服和旁邊斷掉的大刀來看,正是快班衙役。
“我擦,這他媽是誰幹的,難道是黃山的賊人,居然連老子的兄弟都敢殺,一定要他們償命。”
看見手下淒慘的屍體,從後麵趕來的衙役頭子,心頭一熱,不由抽出了腰間的大刀,厲聲喝道。
“刀已出鞘,上麵染血,還斷成了兩截,看那斷口,明顯是被鈍器崩壞的,這黃山的靈氣一般,即便有靈獸也不會在山腳四周活動,他應該是被其他人殺死的,再在周圍看看,應該還有其他屍體吧,這地上的腳印很淩亂,肯定不止一個人。”
四下張望,郭文懿沉聲開口道,他用神識四處探索,想要尋找更多的線索,一種不詳的預感,在他的心中蔓延。
“這裏還有一具屍體。”
“啊,在樹上也有。”
“……”
當天色暗淡時,衙役頭子派出去的快班衙役都找到了,他們一個個死相淒慘,皆是殘肢斷臂,無一人全屍,身上有著各種傷口,有得遭到野獸啃食,血肉模糊,因為無法帶出去,眾人決定就地掩埋,隻將他們的腰牌帶回去。
“馬上就要天黑了,你們都下山吧,熊老身邊更需要人保護,這裏剩下的交給我一人即可。”
在四周探索了一番,並沒有太大的線索,郭文懿決定繼續上山,去衙役頭子所說的黃山寨看一看,現在出現了人命,而且殺人手法,明顯不是普通人作為,如同野獸一般的殘忍分屍。
“郭先生,請讓我一起去吧,是我叫他們去,結果他們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如果不能查清楚,我都不知道如何麵對他們的家眷。”
猶豫片刻,戰勝了恐懼的衙役頭子開口道,他將手中的大刀攥緊。
“不要勉強行事,現在的事情已經不是你們能夠插手的程度了,即便去了,恐怕也是無辜送命,早點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