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湖泊中,林正等人踏著一層薄薄的冰層而行,這是用水靈法術凝聚成的寒冰,遠比一般的冰層更加堅固,足以承載幾人的重量。
湖泊的岸邊一直到湖心亭之間,都被一段寬長的冰層聯結,形成一個漂浮在水麵的冰橋,那冰橋正是前麵的文師幾人所留下的,他們每走一步,就會在湖泊的水麵蕩起了一圈圈的漣漪,漣漪過後,迅速凝聚成冰。
於是林正等人正好借光而行,柴嬌拉著高雯一邊走著,一邊教訓道:“這次可是看在你的麵子上,幾位文師才會搭建冰橋,從明年開始,我可不會再叫你踏冰橋了,回去之後,給我把水靈九章的法術全部練熟。”
在滄浪園的滄浪湖上,有人踏水而行,也有人飛身而行,更有甚者驅使著水靈玄獸渡到湖心亭。
滄浪湖是岐山之上的自然湖泊,有深有淺,隻不過在岐山學宮眾人的改造下,變得更加寬廣了,湖中的水都是活水,在最深的地段,十幾丈深的湖底之下,有一些流通的暗道水域,和岐山的其他水係連接,它們的源頭都是岐山後崖的瀑布。
在湖中,生活了幾頭圈養的水靈玄獸,還有大量的其他魚類,它們分別在深水區和淺水區中活動。
幾分鍾後,眾人總算度過了冰橋,來到湖心亭,跟遠遠看去的渺小不同,近距離觀看,每一個湖心亭都非常寬大,足以容納二十多人,兩個湖心亭之間有著三十幾米的距離。
所有的湖心亭之中都有三個石桌,每個石桌配了八個石凳,石桌之上,放置著一個個精致的木盒,裏麵裝著各式的糕點果仁,旁邊還有酒水茶具,都是入夜之前提前備好的酒食。
高柴和幾位文師坐在一桌,高雯和林正等人閑散的分散在另外兩桌,他們彼此之間高談闊論,在各個湖心亭之間尋找著自己的熟人。
驀然間,從另外一個湖心亭之上,一個俊朗的白衣男子踏水而來,他的身影矯捷,宛如驚鴻掠影,飛燕還巢,輕點水麵,蕩起一層漣漪,借助腳底下傳來的浩然氣反震之力,飛身來到了論語樓的湖心亭。
白衣男子先向柴嬌和文師等人請安問好,轉而來到了林正他們身邊,向不遠處的張載笑道:“大哥,想不到居然在你們旁邊,你看見二哥了嗎?”
此人正是張載的弟弟張亢,張氏一族三兄弟,張載、張協、張亢三子皆在岐山儒家,被譽為一門三傑。
張載雖然其貌不揚,但是天賦極高,水火雙係上等靈根,論語樓備受矚目的人才,其第張協的本事同樣不差,有虎狼之姿,張亢年紀最小,實力在岐山弟子中不算顯眼,但足智多謀,學富五車,所以三人有著“醜龍、狡虎、幼虎”之稱。
“我沒有看見景陽呀,我們也才剛剛過來而已。”
讓張亢坐下,張載笑了笑道,論語樓的其他弟子和高雯都向他問好,彼此之間非常熟絡,張亢是詩經樓的弟子,常常來論語樓拜訪。
“大哥,今年的中秋詩會,你們打算派出誰來呀。”
露出好奇之意,張亢開口道,往屆幾年的中秋詩會頭籌大多都是被他們詩經樓的弟子奪得,詩經樓的弟子驅役法術,使用武技皆是以詩文為號,平素研讀的便是詩經,在詩文造詣上,其他經樓弟子都要望其項背。
手持鐵骨扇的蘇晉笑了笑,拍了拍林正,用一臉勝券在握的表情道:“林正,我們剛剛入門的師弟,雖然境界不高,但才高八鬥,滿腹經綸,做詩文的本領,連我和焦遂都自愧不如,這下和你們詩經樓,可有一場龍爭虎鬥了。”
“這小子,氣息很弱呀,似乎還沒有達到儒師之境,就他的境界,能有如何高明的詩文領悟,你們不是在開玩笑吧。”
瞅了瞅不算出眾的林正,張亢忍不住驚訝道,眼神之中充滿了赤裸裸的懷疑。
勾著張亢,秦非將他一把推到湖心亭邊,開口催促道。
“小子,你別不信,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快回去吧,叫你的師兄們都小心著點,今年的詩魁有可能落在我們論語樓的頭上,嘿嘿嘿。”
中秋詩會尚未開始,在各個湖心亭之間,有著不少弟子穿行,偶爾也有文師的身影,彼此呼朋引伴,高談闊論,一旁的澹台滅明和秦非等人也按捺不住,紛紛跑到其他的湖心亭尋找好友。
林正老老實實的坐在石凳上,喝著清茶,吃著糕點,他心中正在盤算,這一次的中秋詩會,到底應該用哪一篇,因為這個世界裏麵的詩文沒有太多規矩,詩詞一家,並無明顯的劃分,詞賦也可以歸納於詩文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