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酉時將盡,熊宗立的小院裏,林正赤裸著上半身坐在竹椅上休息,一臉疲憊,他身上的傷口都被塗抹了專門的外傷藥,纏繞上幹淨的布條。
“你就留在這裏休息吧,塗抹了黑玉膏,這些外傷一兩天就能恢複,這是鐵甲犀的油脂加上風狼的唾液特質而成,具有極強的療傷功效。”
在林正的旁邊,皇甫謐一邊收拾藥箱,一邊開口道。
“唾液,惡不惡心呀,不會有什麼感染病吧。”
聞言,林正有些厭惡,開玩笑的苦笑道。
“千萬別小看玄獸,它們可不像我們人類一樣,受傷時有傷藥可用,大多都是自己用唾液舔舐傷口,這些唾液具有殺菌愈合的作用,當然,對於人類而言,刺激性太強,自然需要其他草藥中和。”
皇甫謐解釋道,他又從藥箱之中的玉瓷瓶裏,取出了一枚淡黃色的丹藥遞給林正。
“這是小還丹,對於內傷和外傷都有效用,你明天不是要參加高柴樓主的修為考教嗎?內服小還丹,外用黑玉膏,雖然不至於叫你恢複萬全狀態,但恢複得七七八八還是沒有問題。”
“多謝,皇甫師兄了。”
林正沒有客氣,接過小還丹直接服下,感激道,小還丹入口則化,變成液體,進入林正的髒腑之內,一股暖洋洋的熱氣立刻由丹田升騰揚起,沁入十二正經、奇經八脈,經絡百骸之中。
“不用客氣,你今天過來,師傅也挺開心,偶爾多來看看他老人家,他傳授你的針灸術,你記得練練,有益無害,我房間裏麵有一個專門練習的針灸木人,雖然舊了,但還能使用,對於提升針灸術,大有幫助。”
“針灸之術,不僅可就救人傷人,還有助人,激化潛能,人體三百多個經脈,各有作用,掌握控製,受用無窮。”
看著林正,皇甫謐語重心長道,現在他對於林正的態度親切了不少,對於林正的印象也大為改觀,和陳大二一樣,開始認同林正。
晚上戌時,熊宗立已經睡下,陳大二和皇甫謐二人正在房間裏麵領悟熊宗立傳授的鬼門十三針,林正待在專門為他準備的房間裏麵休息。
房間內,一點燭火閃爍,映照出林正昏黃的影子,他還是拿著手中的《混元劍經》觀看,沉醉其中,手不釋卷。
“幹支造化,靈集中央,陰陽五行,周天在握。日精月華,吞入丹舍。探取天根,真息生春。玄黃渾合,遍體更新。筋骨皮肉,來複乾坤。助道助法,賜我靈真。綿綿大力,默默通神。北七南六,隨在護臨……”
一邊看著,林正還不忘一邊演練,他伸出了手指,以指代劍,在指尖之上,凝聚出了一道小小的劍氣,這是《混元劍經》之中,一種玄妙的招式“洞玄劍指”,達到了無劍勝有劍的境界。
“浩然之氣,至剛至大,直養無害,塞於天地之間,洞玄一指。”
凝聚全身的精神,林正將體內丹田的浩然氣從十二正經流淌到手三陽經、手三陰經的指尖,他一指彈出,隻見一道鋒芒的劍氣激射而出,打在了桌子上的水壺上,一時間,劍氣如體,水壺並無大礙,叫前者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但是很快,十幾息的時間裏,“哢嚓”一聲,水壺突然碎裂成數塊,炸裂而開,裏麵溫熱的茶水都灑落出來,冒出絲絲縷縷的白煙。
另一個房間裏的陳大二聽見了動靜,大聲喊道:“林正,怎麼回事。
“沒事,我不小心打翻了水壺。”
“哦,小心一點,自己收拾幹淨。”
一臉苦笑,林正放下了手中的書卷,下床將水壺碎片收拾幹淨,又擦幹桌子,才重新回去看書,他還是第一次對一本書如此如癡如醉,一夜無眠。
翌日一早,辭別了陳大二等人,林正走在回去論語樓的路上,一路上他還是不忘用雙手演練“洞玄劍指”的招式,結果被守門的焦遂給攔住了,後者忍不住笑道。
“林師弟,你你……在幹嘛,別忘忘……了,今天可可……是師傅傅……考教你修修修為的日子,還不趕趕……快去演武場,不然小心心……被師傅教訓。”
麵對焦遂的口吃之症,林正已經習慣了,因為這口吃,所以焦遂一般鮮少說話,他如果不是佩服林正的詩文造詣,也不會如此親近。
“多謝師兄關心,我馬上就去,但願師傅會手下留情,放我一馬。”
十幾分鍾後,林正來到了論語樓的演武場,平素弟子不算多的演武場,今天總算熱鬧起來,聚集了不少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