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玉芝下船以後就和其他女援外人員一樣,被編組分到了女宿舍樓。按規定,在此培訓期間的作息時間和在國內上班是一樣的。但因為不像在國內一下班就可以回家,同時培訓學習也不像正式工作那麼嚴格,有時就是走走形式,所以,自由活動時間很多。所有參加培訓的人都三五成群,很隨意也很愜意的做各種活動,但陳玉芝卻顯得落落寡合。大家有時會奇怪:那個漂亮的電話員是不是性格太內向了?
其實陳玉芝並不是特別內向的人。她主要是有心事,那就是在她的心裏,何安的樣子已經悄悄的印在了她的心扉。
在印度洋航行的二十多天裏,何安對她不知不覺的給與了一些照顧,接觸比別的人就多了許多。例如,何安自己按規定是特等艙,為了踐諾對戰友的托付,他找了個借口給陳玉芝安排了一等艙,兩人就逐漸親近了。陳玉芝的天性體現,讓何安總是有一種渴望。渴望什麼?他自己也說不清,就是覺得想她,有她在,自己就有一種莫名的愉快。而且這種感覺逐日加深,欲罷不能。
陳玉芝在接觸何安時也體驗到他那陽剛之氣和在女人麵前的傲氣。這對大多數女人來講,都是誘惑。最主要的是自己的丈夫托付過他,她的天性使她沒有了戒心,很自然的有了一種親近感。而何安也沒失信,對她還算特殊照顧,這讓她也心存感激,她和他接觸也屬正常。但日久自然會有感情,因而,兩人無意識的在各自心中都秘密潛伏下對方的情愫,隻是還沒有意識到。
也是該著有事。
在那場風暴發生時,兩人在何安艙裏麵對麵站著說話,雖然是正常接觸,但因為心底有了一種感覺,不免有些心跳,不自然。突然風暴驟至,船猛烈地顛簸了起來,,兩人都沒準備,一下子碰了個滿懷,何安一一腳沒站穩,一頭撲到了陳玉芝的身上,不由自主的抱住陳玉芝,兩人一起摔倒在地上。雖然兩人緊緊相擁在一起,是為了穩住身體,可肌膚的緊密接觸,雖在生死關頭依然觸動了****的昂奮。在聽到廣播員那斷斷續續的廣播,兩人都忘了害怕,都在暗暗的想:真的這樣死了,也是緣分了。風暴過去,船穩之後,何安並沒有及時鬆手,陳玉芝也沒有掙脫,隻是躺在地上四目相對。從此在二人心裏不是刻意埋藏下了下意識的情感種子。這顆種子將在他們日後的接觸下紮根,發芽!
在船上的時候,活動空間不大,大家除了在甲板上活動外,就是到電影院看看寥寥七部革命樣板戲的電影《紅燈記》《智取威虎山》《奇襲白虎團》《沙家浜》《杜鵑山》《海港》《紅色娘子軍》或“三大戰”《地雷戰》《地道戰》《南征北戰》的電影。有的到乒乓球室打打球,多數還是在自己船艙和同室的人海闊天空的神聊。
那時,由於何安是總領隊,自己一個人住特等艙,陳玉芝去時還方便點。但到了指揮部培訓,何安立刻住進了指揮部辦公樓,她就沒有理由和機會再去找他了。而何安因為交接工作,也沒時間、也不方便去找她,所以這幾天兩人沒見過麵。對陳玉芝來說,她沒有刻意去想何安,但和何安在這近一個月的的接觸中對她有意無意的關照,使她不知不覺中有了一點依賴。特別是在風暴中的兩人被動的身體接觸,在陳玉芝的心裏產生了一種異樣的感覺。是激動?是興奮?是迷離?她也說不清楚。隻是這些天見不了麵就不由自己的想起他,就有了一種落寞,也就越顯得沉默寡言,心事重重,很少和一起來的姐妹們談笑風生。雖然她和這些女同事在一起,也微笑著聽她們神侃,但很少插嘴,就是學習討論,她也很少主動發言,更多的是有些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