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車撞河馬、(1 / 1)

姆亞貝大橋長約六百米,像一道彩虹橫跨河上。軌道車一衝上大橋就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隆聲,氣勢壓人,驚得鳥飛雀散,走獸遁逃。這種氣勢很激起司機的英雄氣概,他一點也沒減速,仿佛騎兵跨馬揚刀呐喊衝鋒。從司機麵前的擋風玻璃看,筆直的鋼軌“刷刷刷”的鑽入車下。

突然前方離橋頭不遠處的填方路基上拱上來一個龐然大物,那真是頭如麥鬥,眼睛不像銅鈴,好像還挺小。巨大的身軀滾瓜溜圓,四條水桶粗的腿還挺短。隻見它吃力的爬上路基,一見軌道車衝來,它不轉身躲避,反而是緊捯飭短腿衝上了鐵軌。“拉菲克”立刻驚慌地叫了起來,老戰友也認出來了,這是一匹河馬,頭大嘴闊,寬長臉,小耳十分醜陋。這隻河馬不是想和軌道車相撞,隻是由於腦殘,大概想在軌道車到來之前先穿過去。可它哪裏想到,就它那笨重的身軀、粗短的腿能快過軌道車?就在它跨上鐵軌的時候,風馳電掣的軌道車已經到了它麵前。

司機根本沒有想到,有這麼不怕死的東西會以血肉之軀來撞火車。他驚叫一聲,刹那間臉色大變,手忙腳亂的把製動閘一推到底,整個身子都壓在了閘把上。刹車鐵瓦猛地擠壓在鐵製的車輪上,車輪不轉,在鐵軌上靠慣性的推動依然快速向前滑動,巨大的摩擦發出刺耳的尖叫聲,騰起了一串火花和刺鼻燒焦的氣味。還是來不及了,一個龐大的身軀一下子堵住前車窗,“嘭”的一聲悶響,整個車體一跳,戛然滅火。巨大的慣力把車內的人們拋向前去,胡革竟一個前滾翻跌到地上。

那河馬被巨大的衝力撞出鐵軌,噗嚓拉出一大堆糞來,然後跌跌闖闖跑下路基,衝回河邊,一頭栽進河裏,迸濺出高高的水花。

司機的手腕被挫傷了,坐在座位上抱著手腕直吸冷氣。驚魂稍定,他一邊揉著手腕一邊扭頭問:“有人傷著沒有?”

賈崇明的腦袋被撞了一下,見大家一個個揉腦袋抱腿的,張口就罵了起來:“你小子活膩歪了,這不玩命嗎,逞嘛英雄!”

司機自知理虧,沒有接茬,見大家沒什麼大事就關照的用斯語問了一句:“拉菲克?”

這是援外人員的特殊對話,實際意思是問“朋友們怎麼樣?”和中國人朝夕相處的當地人,已經習慣中國人的表達方法,明白了他的意思,就七嘴八舌的說:“哈姆那,哈姆那(沒事,沒事)。”

胡革正揉著頭上撞起的包,一聽這話挺熟,就是想不起啥意思,就問許靖思:“他們說的啥意思?”

許靖思橫他一眼:“又忘啦?‘哈姆那’不是沒有的意思嗎?”

“歐——想起來了。從接待站就學過,我這個臭腦袋!”胡革恍然,懊惱的一拍頭,正好拍在那撞出的疙瘩上,疼得他“哎呦!”一聲。

車繼續往前走,賈崇明對司機叫道:“進動物園了,野獸多,別太快了,嘛時候竄上來一個誰也不知道,瞭望好嘍!”

隨著車的掠過,沿途絡繹不絕的珍禽異獸使許靖思慨歎不已:“真是名不虛傳的動物園啊!”

“呀,117!”胡革突然指著前方叫道。

車減下速來。前麵路基邊上立著一塊一米多高的水泥裏程牌,白色的牌,上麵雋刻著“117KM”字樣,用黑漆描出,白底黑字十分醒目。

車就在這牌子旁邊停下來,喬杜站起身對許靖思說:“小許,咱們下車。”

許靖思答應一聲又對胡革說:“我下車啦,你自己注意安全。”又朝賈崇明方向呶呶嘴,提醒說,“主動搞好關係,啊?”見胡革點點頭,便摸了一下手槍皮套,跟著喬杜下了車。這時跟他們幹活的十個“拉菲克”已經從車上卸下來兩捆紅白相間的花杆。

117,充滿神秘的獅子窩,卻是一個一馬平川的大草原。以鐵路為界,兩邊的景致卻截然不同。鐵路北邊綠草如茵,宛如一塊碩大的地毯,一直鋪到天邊。期間夾雜著一叢叢灌木,或其冠如華蓋、其株粗可數圍的高大樹木點綴其間。而鐵路南麵卻是另一番景象。放眼望去,視力可及的全是高可及腰、像蘆葦粗的、筆直的橙黃色的高草,乍一看會認為是成熟的麥田。微風吹來,似麥浪起伏,層層蕩漾開來蔚為壯觀,這正是造物神話啊!

喬杜脖子上掛著望遠鏡,正用斯瓦西裏語單詞生硬而艱澀的給“拉菲克”布置任務,許靖思認真地觀察四周。他剛下現場,主要任務是防護,防止意外發生。

正當“拉菲克”們準備散開各自就位的時候,突然“拉菲克”們齊聲喊了一句:“西沙瓦,辛巴!(不好,獅子)”。隨著喊聲,他們劈裏啪啦的扔掉手裏的工具和花杆竄進附近的灌木叢中,連喬杜也不見了,隻剩下初來乍到,毫無經驗的許靖思還懵懂的愣在原地。

“西沙瓦,辛巴。”這詞許靖思知道,但本來還不熟練,卻又是第一次聽“拉菲克”喊出,又是在這突如其來、毫無準備的情況下,許靖思腦子裏剛把它們對號入座:不好,獅子。他頓覺一股寒流貼後背襲來,使他激靈靈打個冷戰。他下意識地伸手拔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