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季的來臨使大地充滿了勃勃生機。不僅植物生長繁茂,就是那往往被人忽略的昆蟲也極端活躍。據資料記載,世界上昆蟲的種類(除了未知的)達一千萬種,占生物種類的60%,占動物種類的80%。所以,在熱帶國家這是不可小覷的。
中國人到了這裏,隻關注動物,卻忽略了有著極大家族的昆蟲。所以,當昆蟲挾裹著的危險逼近的時候,他們毫無防範,甚至毫無知覺。
胡革帶著打洞組早已突破M城車站,進展順利,胡革很高興,加之他和翟霞建立了友誼,就更意氣風發,精神抖擻了。他的打洞組緊咬著喬杜的複測組一步不落,把喬杜追的屁滾尿流。不過,他不是惡意,現在他對喬杜也和善多了,這就是人們常說的“人逢喜事精神爽”,這話一點都不假。
喬杜自從吃了毛豆角的虧,對雜草地有了一種莫名的恐懼,這可能就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吧!所以,他一遇見草地,就下意識的用花杆先劃拉一遍,幹完活跳出草地就走,絕不多停留一秒。他心裏想道:還有兩個月就回國了,立功無望,那就小心點,少遭點罪吧。
胡革可和他想的不一樣,胡革現在的世界那是燦爛輝煌。他就盼著大家都加一把勁,快點讓正式線路架通,讓電話暢通,他就一天給翟霞打一個電話。那該多甜蜜啊!他就愛聽翟霞那有點粗的嗓音。
胡革自那天從水泥構件廠回來,有事沒事都會想起那天他和翟霞那突如其來的機緣。
“你看雅君和許靖思,多好啊!你喜歡我不?”翟霞酒後微醺,目送許、秦二人出去後,突然問胡革。
胡革一哆嗦,跳起來瞪著她問:“你說啥?”
翟霞有點醉了,又問:“我、我問你稀罕我不?”
真是天上掉餡餅,胡革又驚又喜,連忙說:“喜歡喜歡,稀罕稀罕。”
翟霞笑了,說:“那,咱倆先做朋友,以後你和許靖思不分開,我和雅君也不分開。”
“那是當然,我和靖思那是鐵哥們,當然不分開了。”胡革言之鑿鑿。
“那拉鉤。”翟霞伸出了小指。
“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胡革用小手指勾住了她的手指說。和異性也算是肌膚相親了吧,胡革突然有了前所未有的異樣衝動。他一把攥住了翟霞的手,心裏砰砰亂跳,覺得血往臉上衝。
翟霞先是一愣,隨即臉一紅,把另一隻手也握了上去。四隻手越握越緊,慢慢的兩個人的頭抵在了一起。
這情來的不完全是因為酒精的作用,也不是突兀的一時衝動。條件不好的人會因自身的條件多少有些自卑,平時不敢暴露自己的感情。就像胡革第一次看見秦雅君,雖然他因雅君的美麗而心蕩神馳,但他很快自動抑製了自己的情感,轉而為許靖思去撮合。這雖然也叫“自知之明”,但這自知之明裏卻包含著些許自卑,但更多的是一種高尚。這種意識就好比人類根深蒂固的門第觀念一樣,不管你是有意識還是無意識,他都是潛在的。對於婚戀也是如此,每個人都會下意識的從自己那個層次中來選擇,誰也不能不信,這是真理,除非一些自戀的人才會忽視傳統觀念的差異!當時的翟霞何嚐不是在這種潛意識中選擇了胡革呢?像他們這個年齡,不論男女都是春心蕩漾的時候,都需要異性的愛來滋潤,看起來突兀,實則是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