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同仁(1 / 2)

接下來的幾天,平平靜靜,除了北京城的官兵們驟然增多,檢查更為嚴謹,似乎再沒什麼事情了。小萱總擔心洪熙官出事,幾次提出要他先離開,都被他拒絕了。考慮到自己即將告別北京城,小萱這些天沒少搜刮鼇拜的金庫。銀子!咱堅決不要!種萱我,隻要金子!從疼愛她的二爹那裏,還真弄來不少黃金,索性全都放在洪熙官身旁,叫他打好包袱,準備日後使用,這還沒走,已經將離開後的事情盤算的差不多了,到了泉州買個什麼樣的宅子,買幾個丫頭等等全都想好了。

熙官每天都要接來送去小萱和她的兩位金蘭,說實話,他很討厭那兩個小子,一個是滿人,一個雖是漢人子弟,父親卻是韃子高官。可是有她在。。。他什麼都不想去計較了,現在的熙官隻有一個願望,帶著小萱平平安安地離開,滿韃子的事等找到師傅後聽師傅安排。

護軍的武演與親王府的女人們的舞蹈,都已排好了,隻是每天還在加緊練習,以增加熟練度與完美度。小萱索性將兩邊的事情分托給兩位好友照料,自己則是坐著熙官的馬車,成日裏與他在一起閑逛。

這天,兩人經過前門一家客棧,小萱口渴,於是兩人將車停下,進客棧休息,見那客棧高掛“樂家客棧”的牌匾。

熙官為小萱要來碗茶水解渴,哪知小萱一喝就吐了出來。隻見小萱緊皺雙眉,怒道:“喂,我說你家的這是茶水還是毒藥?這麼苦?是給人喝的嗎?”就見一健碩的中年男子走了過來,笑道:“姑娘,切莫生氣,這的確不是茶水,卻也不見得不是好藥。”

小萱一聽此話,臉拉的更長,怒道:“我近來跟你討碗水喝,誰跟你要藥喝了啊?我好端端地喝藥幹嘛?”

“姑娘有所不知,城裏有不少人在下虐,所以我就熬製了些藥湯,雖然不能治療下虐,卻也可以增加體力,提高對下虐的抵抗能力。”中年男子認真地說。

小萱用手指指客棧的牌匾說道:“你究竟是開客棧的,還是開藥店的?”

此言一出,那中年男子不由臉紅,本不想理會這個有些蠻橫霸道的少女,可是見她衣著亮麗,渾身珠光寶氣,光脖勁上那串光鮮的珍珠項鏈便價值不菲,豈是一般人家的小姐,不想開罪這位姑娘,便說道:“小人本叫嶽尊育,原是一名郎中,於前朝末年來到北京城,是名走街串巷的郎中。以前我都住在大柵欄的這個客棧內,客棧的主人原是一對姓樂的老夫婦。我們相交二十多年,相處得也非常好。幾年前,樂老夫婦回山西探親,出於對小人的信任,便將店鋪委托給我照料。卻不知出了什麼事情,老夫婦至今音信全無,尊育不好耽擱了店裏的生意,便做起了客棧的東家。雖然是間客棧,平日裏卻也為鄉親們看個病抓些藥。”

“本叫嶽尊育?那你現在叫什麼?”小萱問道。

中年男子微微一笑,說道:“樂尊育。”

小萱一聽笑道:“你可真厲害啊,這天上掉餡餅的事情都叫你給碰上了,這麼大個客棧,轉眼間便改名換姓了,你可真有福氣啊。”話語間陰陽怪調,實是嘲笑這男人平白地占了人家宅子。哪知這樂尊育也不生氣,又是一笑說道:“姑娘說的是,這等美事叫樂某遇上,怎敢貪心,這不,平日裏免費給鄉親們贈送些藥,設個粥場、舍些棉衣,以求心裏安生。”

“聽你這麼一說,似乎是個好人哎,那麼這些人患瘧疾,你即懂醫術,怎麼不治?”小萱問道。

“這。。。姑娘可不是委屈了樂某,不是樂某不治,而是樂某治不了,樂某也花盡心力,找遍藥材,卻沒有一味對這下虐管用。”樂尊育道。

聞言,小萱皺眉自言自語道:“這下虐這麼難治嗎?可是人家洋人不是也是這時候,就已經有奎寧的嗎?怎麼我們國家就沒有?”言者無意,聽者有心,那樂尊育一聽忙道:“請問姑娘,這奎寧是什麼東西。”

“說了你也不知道。”小萱站起身來就要走,哪知樂尊育身後喊道:“姑娘慢走,你可是昭萱小姐。”

!!!!我這麼有名的嗎?這北京城裏的老百姓都知道我?

她回頭看著樂尊育納悶道:“你怎麼知道我名字?”

樂尊育聞言,大笑道:“原來姑娘真是昭萱小姐啊。樂某找姑娘找的好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