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開始,她記憶裏剩下最多的就是時間了,對於她來說,似乎總有著用不完的時間。
那些日子,最關心她貼近她的就是僖妃。還有一個她沒有預料到的人也經常來看她,皇後赫舍裏·昭惠。她總是來問她缺什麼,吃的、喝的都怎麼樣,有的時候還會留在宮裏頭跟她一起說說話。蘇墨兒也會時不時地抽空來看看她,雖然被禁足,她卻有種輕鬆的感覺。
每天她看著朝陽升起,看著晚霞當空,會忽發大堆感慨,一直以來,在現代她從未仔細品味過的天空,原來竟有那麼的美。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了,眼看著一月之期就要滿了。
清晨,僖妃前往慈寧宮去給太皇太後請安。心裏記掛著依就被禁足在景仁宮的姐姐,難免有些心不在焉。進了慈寧宮,給太皇太後請安後,正準備離去。就見一位侍女走進屋說:“太皇太後,慎刑司的曹公公求見。”僖妃忙說道:“太皇太後有事情,僖妃先回去了。”
“僖妃,你先留下來等等,對於你姐姐的事情,我心裏總是有些內疚,不該當著那麼多的人對她動手,唉。。。我哪裏有個太皇太後的模樣啊。一會我有話對你說。”然後轉頭對著侍女說道:“叫他進來吧”。
曹修走進屋,看到屋裏頭的僖妃,心裏一驚,隨即鎮定了下,跪地請安:“奴才曹修恭請太皇太後聖安。”
“曹修,你大清早的來我這裏,有什麼事情?”太皇太後問向跪倒在地的曹修。
“這。。。”曹修看看僖妃欲言又止。
太皇太後眼見這情景,不由納悶:“你想說什麼就說,不要支支吾吾的。”
“回太皇太後,早起的時候,一個宮裏頭的小太監拾到一個護指套,還請太皇太後看看,這指套是不是您老人家的。”說完,從袖子裏掏出個純金鑲玉的護指套呈了上去。
看著指套,太皇太後說:“正是我的,嗨,真是當真粗心的很,連它落掉都不曾發覺。”
“這個。。。隻怕不是您老人家粗心落掉的。”曹修有意提醒道。
“這話怎麼講?”太皇太後疑惑道。
“奴才鬥膽,不知太皇太後到過西六宮嗎?”
“你這奴才,我去那裏做什麼?”太皇太後慍怒。
“太皇太後息怒,回太皇太後,這個護指套是小太監在啟祥宮院子裏拾到的。”曹修說道。
聞言,太皇太後與蘇墨兒都是大驚,立刻看向站在一旁的僖妃。啟祥宮裏頭住的不正是僖妃嘛。
僖妃聽到曹修的話,猶如驚天響雷,呆立在原地不知該說些什麼。
看著呆若木雞的僖妃,曹修心裏暗暗一笑說道:“太皇太後,奴才沒記錯的話,前些日子皇上的碧璽扳指也找不到了,可否允許奴才去啟祥宮。。。”曹修說道這裏故意拖個長音。
“去吧,馬上查清楚了回來告訴我。”太皇太後冷冷說道。
“著。”曹修說完,起身退出屋。
太皇太後盯著僖妃,良久吐出一句:“唉,你呀!你們鈕鈷祿家的女孩子呀!做姐姐的管不住自己,做妹妹的看不住奴才,由的奴才們胡來,惹下這些個是非,你們家裏頭究竟是怎麼教你們的?”
僖妃聞言跪在地上:“僖妃知道錯了,以後一定會嚴加管教奴才們。”她也不知道那枚護指是怎麼出現在自己院裏頭的,難不成真如太皇太後所說的是下人們做的這混帳的事?
哼!耳邊傳來太皇太後的冷哼。
蘇墨兒端了盤小茶點勸道:“太皇太後,消消氣吧,吃些點心,這一大清早的就動氣,對身子不好。”
“不吃了,哪還有心情吃這些東西。”太皇太後說道。
聽著太皇太後冰冷的聲音,僖妃更是心驚膽跳,她有種不好的預感。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終於聽到了門外的腳步聲。
“奴才曹修。。。。”
“進來!”太皇太後說道。
曹修進門跪地。
“查過了?”太皇太後問道。
曹修不言,將右手高高托起,右手掌中放著的正是碧璽扳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