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四月過去了,宮內異常的平靜,小萱偶爾會看著天發發呆,其餘的時間就是與僖妃、昭惠打發下時間。
昭惠越來越寡言,她總覺得有什麼事情要發生,因為近兩個月,皇上幾乎沒有來過後宮一次,究竟是什麼事情讓皇上如此繁忙,連以前經常來找她們聊天、玩耍的時間都沒有了。
五月,陽光明媚,沁人心脾。
午後,鼇拜剛吃過飯,宮裏頭的梁九功就來了。
“鼇大人好,這可是剛吃過飯了,您老的精神頭可真好啊。”梁九功笑著說:“皇上請您去武英殿議事。特地叫奴才來請大人。”
“哦~?”鼇拜站起身來,衝下人吩咐道:“去把我的腰刀拿來。”
“這,鼇大人,皇上是請您去議事的,咱們皇上年紀小,您老還動不動的就帶刀,您老可是久經沙場的人了,咱皇上呢,連宮門都沒出去過,依奴才看,您老就甭帶刀了,總這麼帶刀的見皇上,可不就嚇著咱們皇上了。這些天,皇上睡覺總是一驚一乍的,想來也是被嚇到了。”梁九功見鼇拜吩咐下人取腰刀,不由心驚。他心裏頭明白,今天的武英殿必有大事。
鼇拜尋思了下,斜眼瞟了一眼下人捧過來的腰刀,笑道:“這皇上膽子也真小,我一介武夫,本來是刀不離身,不過既然你這麼說了,我就不帶刀去了,省得人家說我以老欺小。”說完,大踏步走出房間,梁九功微微一笑,緊隨其後。
景仁宮裏的小萱吃過飯,無所事事,便拉著綠兒學刺繡,結果一針還沒繡出來,自己就把自己的手給刺到了。
“老媽呀,看來我是真的不適合做這種活的。”小萱看著冒血的手指,哭唧唧地。
綠兒捂著嘴巴直樂,而小周子也偷偷地背著小萱在笑,隻有穗兒看著小萱冒血的手指歎道:“我說主子,您要是閑著,就去玩些別的,跟著綠兒擺弄這些針線活,那不是自找苦吃。”
“是啊,還以為挺好擺弄的。”小萱邊說邊搖著頭。
“吧嗒”一聲,桌子上放著的好好的茶壺,忽然間裂開,茶水順著裂縫,全部傾瀉在桌子上。
鼇拜抬腳踏進武英殿裏,看見玄燁正與眾布庫們嬉戲,在大殿中間摔來摔去的翻滾著。
玄燁何等機靈,用眼睛的餘光瞟見鼇拜進來之後,忙向眾布庫們使了個眼色。眾布庫一躍而上,將玄燁壓在身下,咯咯直笑。玄燁喊道:“打不過打不過,讓我起來。”眾布庫起身,玄燁從地上爬起來,嘴裏喘著粗氣,拍拍衣服,看著鼇拜說:“鼇中堂是咱大清的巴圖魯,那功夫可是厲害的很,你們就算全上,也不是鼇中堂的對手。對了,鼇中堂,您就幫朕指點指點他們吧,您那麼厲害,萬夫莫擋,也讓朕瞧瞧鼇中堂的的威武呀。”
看著玄燁滿頭的汗水,鼇拜笑道:“你要怎麼個瞧法。”
“鼇中堂,你站在這裏不要動,我叫小布庫們來扳倒你,看看究竟要幾個布庫才能夠扳倒鼇中堂。”玄燁滿臉欽佩之情的說著,心裏卻緊張的要命。
鼇拜看著玄燁稚嫩的臉,“哈哈哈”一陣大笑,又斜眼瞧了瞧那些布庫們,將雙腿微微分開,暗吸一口氣,說道:“來!”
玄燁衝小布庫一揮手,一個布庫便向鼇拜猛撲上去,鼇拜前胸用力,那布庫竟覺得麵前似乎是座大山,半分力氣都使不出來。玄燁眼見鼇拜的身軀動都沒動,不由喝道:“再上。”
又一個布庫猛撲向鼇拜,兩個布庫用前胸抵著鼇拜的前胸,使勁地向後抵著。鼇拜卻不慌不忙,還是前胸使力地向下壓著,兩個布庫竟然也沒有讓鼇拜的腳步挪動一寸。玄燁心裏更急,指著兩個小布庫喊道:“鼇中堂是久經沙場的老將,豈是一般的凡夫俗子可比,你們兩個上。”那兩個布庫也沒含糊,撲上去各自摟住鼇拜的一條腿,狠命的扳著。鼇拜的雙腿在他們的扳動下,漸漸移了幾步。玄燁見狀心裏暗喜,哪知此時鼇拜一聲大喝,全身用力,借力打力,竟將胸前的布庫彈到在地。那兩名扳腿的小布庫也在這一聲威嚇之中嚇得失了魂,傻傻的愣住,借這機會鼇拜氣沉丹田,再次將腿複回原位。玄燁驚呆了,心裏一股涼意湧起,怎麼會這樣?他看著鼇拜向他投來蔑視的目光,不由將寒意化為恨意,老賊,我就不信拿不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