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小萱喊道。老鴇聽著小萱喊了停,剛想道謝。哪知小萱又說道:“去給我把所有的刑具都給搬出來,給這個老婆子,一樣刑具上一次!”
玄燁、明珠相視對望,昭萱這是怎麼了?什麼時候見她這樣狠心過。正納悶,就聽老鴇已經跪在地上不住地哭嚎起來:“大人啊,我可沒有犯錯啊,您可不能這樣。”
小萱置之不理。
老鴇接著哭嚎:“大人,俗話說得好,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斷案可要依著律法來,民婦並未犯錯,您就叫人用刑,豈不是置國法於不顧,濫用刑罰。”
“濫用刑罰!我告訴你,現在這裏是我說了算,你再叫也沒有用!你這副長相,對不起大清,就是你最重的罪責之一。”小萱說道。
“哐嘡”“哐嘡”的刑具被一樣樣抱上大堂,紛紛丟在老鴇的後背。老鴇被嚇的渾身直哆嗦,小萱則是冷笑不止。
“你喜歡忽悠我,好!今天我就給你點顏色看看。當日我在百翠樓裏曾警告過你,這玉落不許接客、不許怠慢,給我好生伺候著,我早晚會去把她接出來。一個好端端的姑娘,才華滿溢,風姿綽約,竟被你們陷害到如此地步。哼!玉落沒有贖身契是吧,行,今天我就叫你知道,小爺我的錢是不是好拿的。”小萱說完,走到拶指刑具的麵前,將拶指拿起,幽怨地說道:“我曾經在心裏頭許過願,決不害人,決不再讓人因自己而死。今天是你逼我破了這願的。你一個青樓的老鴇,這些女子們在你手裏,用自己的身軀為你換來無盡的財富,你卻不知道愛惜,反而暗地相害。你們這些人不處置,那還講什麼王法天理?今天,我不跟你講什麼證據不證據,契書不契書,在這裏,現在我就是王法,我就四個字送給你,給我上刑!”小萱說完,將手裏的拶指往老鴇身前一扔,立刻上來幾個人將拶指套在老鴇的手指頭上。老鴇當即大呼:“趙爺,您就饒了民婦吧,都是民婦貪財,這是董慎給出的主意,與民婦無關。”此言一出,玄燁、明珠都是一驚。果然是有人預謀。
“明珠,這董慎是什麼人?”玄燁微微側頭問向身邊的明珠。
明珠彎腰低頭在玄燁耳邊輕聲說道:“董慎與趙大人曾相見在百翠樓,趙大人欲救玉落得罪過他,奴才猜,他是為了報複才這麼做的。”
“哦?他敢這樣,好大膽的刁民。去查查他的來曆。”玄燁皺眉吩咐道。
“著。”明珠說完,快步走到堂下,在一個獄卒的耳邊悄聲地說了些什麼。
“啊!”“啊!”數聲慘叫回蕩在刑部大堂上。
小萱臉上未見絲毫表情,她冷冷地看著老鴇的手被夾的青白無血色,看著她臉上的淚弄花她的妝容。心裏隱隱有絲痛楚,在這個不屬於自己的年代自己有權利這麼做嗎?
“大人啊,求求您饒了我,不關我的事,這一切都是董慎的主意!”老鴇淒慘的哭叫聲又一次響起。玉落慢慢地、艱難地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她明白了這一切都是怎麼回事。她看著滿臉悲戚的老鴇,心裏竟疼的不一般。
當初小萱派人給她贖身、給她安排住處,那時從百翠樓出來的她,都還是個幹幹淨淨、清清白白的身子,可是一切都已經變了。在那天她迷迷糊糊醒來的時候,她就感覺身子不對勁,憑她女人的直覺,她隱隱感覺到在她昏迷的這段時間內一定發生了什麼。屋裏的門是閂著的,那麼隻有跟她躺在床上的這個男人對她做過些什麼。可是那男人也死了,究竟發生了什麼?她不知道。現在聽到老鴇喊出董慎的名字後,她明白了,這一切都與他有關。
那帶給她所有冤屈、侮辱的是董慎!
她被拿到刑部大牢後,白天是酷刑,晚上是獄卒的****,她已經忘記了自己是個人,在屈打成招後,她隻想快些死去,好盡早脫離這地獄般的日子。董慎,玉落的手指捏的緊緊地。我終於知道了,這一切都是你在搞鬼,可是就算把你抓來,給你定罪,對於我來說還有什麼意義?
小萱看到玉落從椅子上慢慢起身,忙走過來輕聲問道:“怎麼了?”
玉落對小萱淒慘的一笑,將小萱緊緊摟住,靠在小萱的肩頭,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小萱不敢動,她知道此時此刻,在玉落的心裏,她還是個男人。她不敢也沒有勇氣告訴玉落自己是個女人。她怕會更深的傷害到玉落。原想著把她救出來後,她能找個夫家過日子,慢慢地將那夜百翠樓的事情忘記,沒想到再聽到她的消息時,她卻陷身大獄。當玄燁告訴她叫她與玉落相見時,她就在思量該怎麼麵對玉落。著女裝去,讓玉落知道自己是個女人?那絕對不行,倘若是玉落還沒有受此大難時還可以這麼做,現在她落在獄中,自己再著女裝與她相見,她會怎麼想?她一定會恨死自己,以為自己是去尋開心耍著她玩的。思量了一夜,她才決定好,叫周得陽去給自己找了件合身的男子衣服穿上,來與玉落相見。這份苦心,玉落不會知道,不會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