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刑司裏穗兒對小萱講述發生的一切,她的講述讓小萱不寒而栗。
曹修聽到小萱要召見他,不慌不忙地從櫃子裏拿出件新衣穿在身上,用手仔細的擺弄著衣服的邊邊角角,然後對著鏡子梳起白發,將白發一根一根地梳理整齊後,曹修對著鏡子笑了:丫頭,咱們終歸是要見麵。
握著憤怒的小拳頭,小萱在等著曹修的到來。
“敬事房總管曹修到。”門外傳來一聲呼喝。
“叫他進來。”小萱喊道。
曹修走進慎刑司正殿,與往常不同的是,他沒有跪地請安,相反卻是兩手操在袖中,慢慢地走向小萱。
周得陽覺得這曹修今天有些反常,忙出聲喝道:“曹總管,您是不是越距了。”
曹修冷冷一笑,看了眼小萱,又看了眼穗兒說道:“娘娘,有些話我想跟你說,是關於穗兒的事情,奴才猜她已經跟娘娘講了些什麼,可是奴才也有些話要講。這屋子裏人也太多了。說話恐不方便。”
事關穗兒隱私,小萱想了想,還是不要讓太多人知道為好。“你們都先出去。”小萱說道。
“這...娘娘,這樣隻怕不妥。”長褑回道,都知道了曹修的作為,生怕單獨留下他會傷害到小萱。
“怕什麼,我一把年紀的人了,還能把你們主子怎麼樣嗎?”曹修笑道。
“穗兒要留下來,既然說的是我跟他之間的事情,那我好歹要留下聽個明白。”穗兒看著曹修怒道。
小萱歎口氣說道:“其他人先暫且退至殿外。”
眼見眾人都退出,曹修看了眼勉強站立的穗兒笑道:“穗兒,難為咱家這些年來,如此疼你,這次想置你於死地,還真有些舍不得呢。哈哈,這都要拜眼前的這位娘娘所賜,皇上若不是急於冊她為後,咱家也不會這麼急著要你死。這世道,誰不是為自己活著?穗兒,你的命該比麗主子的丫頭強多了,起碼她沒能活著對人講出與咱家的事情。這次我慢了一步,我該早些動手才是,那樣就不會有現在這樣的煩惱了。”
“你,畜牲!”穗兒聽到曹修的侮辱,不由流淚罵道。
“做都做了,還裝什麼清高!”曹修不屑地看著穗兒說道。
“你!”穗兒哽咽著說不出話。
“曹修,你不要太放肆了!”小萱怒道:“你作惡多端,看我饒得了你!”
曹修又笑道:“咱家都活了這把歲數了,還怕什麼?再說,早有娘娘給咱家陪葬在前頭,咱家有什麼不高興的?”
小萱皺緊眉頭,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就聽曹修說道:“你不是第一個知道這事的人,那個麗妃才是第一個看見的人。可惜呀可惜,麗主子的丫頭,當真是個尤物,還很聽話,不似穗兒這般倔強。本來麗主子不多事,咱家也不會難為她,兩不相幹,多好。可是她偏要多事,被她瞧見了咱家的好事。沒辦法,咱家隻好在她狀告咱家之前,叫人給她屋裏塞了把匕首,又吩咐人去連夜模仿了她的筆跡,偽造了封她串通殿前侍衛欲圖行刺的書信。對了,昭主子,您與那麗妃娘娘頗有緣,您第一次看見她不就是她死的時候嗎?哈哈哈哈。”曹修一陣開懷大笑。
“原來一切都是你搞的鬼!曹修,我曾經說過,如果有一天你栽在我手裏,我叫你知道女人的血不是白流的。”小萱起身冷冷地說。
“沒錯,本公公記得很清楚!”曹修獰笑道:“丫頭,你真的以為你能贏嗎?就算曹修要死,也要拉上未來的皇後娘娘一起上路。”說完,曹秀從袖中取出雙手,一隻手上拿的赫然是把鋒利的匕首。“丫頭,上路吧!”說完,便舉刀衝向小萱。
穗兒眼見曹修行凶,頓時忘了下身的疼痛,直奔小萱胸前撲過來,替小萱擋住了這一刀。
曹修眼見沒有刺中小萱,竟將已插入穗兒****的匕首拔出,又在紮向小萱。
穗兒死命地抓住曹修拿刀的手,不許他落下。小萱扯著嗓子喊:“來人哪,快來人。”
殿外的人覺得小萱聲音有異,忙跑進殿內,不禁大驚失色。
周得陽跑過去,一把抓住曹修的手,奪著匕首。
眾人慌作一團,曹修已經殺紅了眼,使著渾身的力氣壓著手臂,隔著穗兒尋找能向小萱刺下的地方。
玄燁無事,在梁九功的陪同下,本欲前往景仁宮與小萱一同前往納蘭府,哪知進了景仁宮的院落卻不見一個人,打聽到小萱帶人去了慎刑司,而且似乎走的匆忙,不由擔心起來,也一路趕往慎刑司。進了慎刑司,就聽到大殿裏全是亂哄哄的聲音,忙與梁九功快步走進殿內,正看到曹修欲行凶的場麵。玄燁三步並兩步走上前喝到:“都給我退開。”綠兒、長褑、僖妃忙閃到一旁,就見玄燁一腳踢向曹修雙腿,曹秀登時腿軟,跪倒在地,趁這間隙,玄燁一個大步走到他的腕子前,狠狠一腳踹向他的手腕,隻聽“哢擦”一聲,竟生生將曹修的腕子踩斷。那把匕首也隨之掉落,被周得陽一把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