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白玫瑰與紅玫瑰(1 / 3)

****思家300平的複式獨棟大房子裏,魏吉安坐在寬大的客廳裏,****思枕著他的腿,也許睡了也許隻是假寐,魏吉安的腿被壓得有些酸麻,他輕輕地動了動身子,****思沒有反應,他挪開自己的腿,在****思的頭下墊了一個抱枕,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腿,走到另一張沙發上頹然的倒下去,他覺得很累:昨天與諸葛未艾的對視本就傷了他的元氣,相較於自己爹媽喋喋不休的追問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讓他很煩外,****思一家的若無其事更讓他如鯁在喉呼吸不暢,一直到今天到現在他很希望****思的爸媽問問他:怎麼回事啊?!你和那個姑娘?!”他會很願意坐下來談談說說他和諸葛未艾是怎麼回事,但是她父母仿佛和****思早就達成了某種默契,就是不問,這讓魏吉安非常鬱悶。

他躺在沙發上聽著窗外唰唰的雨聲滿腦子都是諸葛未艾的眼睛,那雙眼睛曾讓他讚歎,他不會說那麼多的溢美之詞:她心裏的就是她要表達的,很純淨,是的,很純淨。

在銀豆酒店的大堂裏,在魏吉安看來滿堂輝煌的燈光在諸葛未艾凝視的眼神中都黯淡下去,諸葛未艾以猝不及防的方式來到他麵前凝視著他時,他全身都在發燒,心卻冰涼,在那雙純淨的眸子裏他看到的沒有怨恨和憤怒,那是一種令他齒冷的放棄:好吧,算了吧,就算我看錯了你,我不會原諒也不會糾纏,我們再見了……諸如此類,諸葛未艾是來說再見的!

其實這是他和諸葛未艾說分手後三個多月內第一次見麵,自從正月初五在電話上他說:“我們……要不……分手吧……"這七個字以後,他們從未再見,其實他是想說“我們分手吧”,而不是“我們要不分手吧”,語氣和要表達的意思完全不同,前者是已經決定了就是通知一聲;後者是猶猶豫豫的征求意見,不是一碼事,誰知道演練了幾十遍,臨到說出口就變成了征求意見。

他還準備了許多的說辭,像你很好隻是我配不上你諸如此類在網上一搜成百上千的理由,但他沒有機會說出口,說對白的前提是對方要有回應台詞才可以接下去劇情才會繼續,而諸葛未艾卻隻是沉默,沉默的聽完他說的七個字,沉默的掛斷電話,她不曾問為什麼也不曾哀求他回心轉意,她隻是一個星期後托章蜜兒把他留在她那的私人物品書啊,台式電腦啊等等瑣碎物件給他送回來,至此從沒下文,直到訂婚典禮。

在****思的公司他倒是常見章蜜兒,但每次見她她都在化妝、卸妝,不然就是在聚光燈下帶著璀璨的戒指在擺造型,他總是努力的想要截住章蜜兒偶爾掠過的眼神,即使雙目對視了,這個本來喜怒都形於色的姑娘也隻是視他為無物或是道具般一掠而過。

他感到非常的焦慮傷心:不應該是這樣的,小艾根本不在乎我?!還是對我哀莫大於心死?!不會的,他們曾經是那麼相愛,雖然諸葛未艾性格倔強獨立不像****思這樣小鳥依人,但是三年的時間那或甜蜜或酸澀的三年就這樣化作了一陣清風般的刮過而無痕跡?!

捫心自問,正月初五那天在江邊徘徊中打了那個讓他忐忑也讓他解脫的電話,他著實輕鬆了幾天,他做好了精神準備要迎接諸葛未艾的質問,還想她要流淚哀求自己會不會心軟?!甚至想好了即便是章蜜兒動手打他他也不會還手,畢竟她和諸葛未艾情如姐妹相依為命……

但是,事實證明他想多了,事後一周,章蜜兒帶著三個大紙箱來到****思的公司,把他的東西直接交給了****思,仿佛不是他說分手而是諸葛未艾,又仿佛他現在說分手正合她意,簡直就是想甩掉他沒有理由,現在好了他自己提出來了正好!

魏吉安這樣反複揣測焦慮不安的期待著諸葛未艾可以給他打個電話,結果沒有,他等到的是訂婚典禮上諸葛未艾幾秒鍾的眼神,讓他搖擺不定的心突然就定了:好了,別再左右徘徊患得患失了,諸葛未艾徹底的放棄了他,不管他是和****思還是劉思思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不再是諸葛未艾了,所以當他抱著諸葛未艾衝出酒店被章蜜兒擋在車外時,他徹底失去了勇氣,結束了,他提出來的,他有了新歡,那麼他用什麼身份、有什麼資格陪在她身邊?

他看著那輛車掉頭衝向夜幕中,心中就空掉了,就像臘月28諸葛未艾送他去車站,他知道她在期待什麼,但他忍著沒說,他隻是在候車室門口擁抱了她,風雪中她是冰涼的,那個擁抱沒有溫度,他假裝進了候車室,其實他悄悄的跟在她身後,看她在風雪中依然努力挺直的背影,那瘦肖的倔強的背影讓他的心發酸,他想追上去說抱歉,但他終於沒說,看著她拐進了出版社的大院,他默默地在雪地中站了很久,心中不斷的在掙紮,雪打在臉上,弄濕了眼睛弄濕了臉,他在街上茫然的走著,皮鞋踏著新雪沙沙的響,那心就一點一點的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