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才下眉頭卻上心頭(1 / 2)

定中的雨季今年來的早,剛剛九月,這綿綿的雨或大或小的幾乎天天下,一個月下來竟沒有幾天放晴,因為張傑休探親假,章蜜兒陪他回了老家;薑有為為了他的旅遊指南和編輯室一個采編又重返西南,諸葛未艾本是要打算去的,但是薑有為拒絕了,因為兩個男人風餐露宿的帶著年輕姑娘太不方便了,他答應她,完成這項工作後,會帶著諸葛未艾去走走西南邊境線,估計他得要十月中旬才能回來,諸葛芳華每天忙著籌備婚禮,和趙大有忙的腳不沾地,那還顧得上她。

所以這個周末又隻有諸葛未艾一個人過,她百無聊賴的坐在懶人沙發上抱著電腦看電影,腦海裏飄著的卻都是薑有為:他吸煙的樣子、專心寫稿的樣子、看到她看他報以微笑的感覺、他和她十指交纏的感覺,她忍不住偷笑:誰會知道這個外表陽剛堅韌的男人,麵對她時會像個孩子一樣的癡纏呢?

她老走神,進入不了劇情,就在這時她仿佛聽到輕輕的敲門聲。

“啵啵”的聲音,說敲門也不確切,那仿佛是漫不經心的跳動著手指,也許是猶猶豫豫的下不了決心的準備動作,諸葛未艾關小電腦的聲音,又側耳聽過去,聲音又大了些,而且變得很有節奏,仿佛在練習著一段節拍,諸葛未艾的心提到嗓子眼了,她順手拿起茶幾上的水果刀,緊張的告誡自己:“這不正常,**!千萬別出聲!”又把手機抓在手裏,猶豫著要不要報警,就在她嚇得屏住呼吸心跳過速時,她聽見一聲歎息,無奈的悠長的歎息一直透過那扇厚重的木門傳到諸葛未艾的骨膜,幾乎不用辨別,她就聽出了這歎息,一個人的名字像彈跳蛙一樣的彈進腦海:“魏吉安!”

是的,魏吉安,如果這時諸葛未艾打開門她就會看見魏吉安,斜倚著身子,頭靠在門上,右手的四個手指輕輕的叩擊著門板,短促的抑揚頓挫,像馬蹄的聲音,他麵無表情,仿佛專注於手指的彈奏,他不知道諸葛未艾在家,所以他才有勇氣靠著這扇舊舊的木門憑吊他的過去。門裏,諸葛未艾仿佛僵住了,她一動不動的保持著智力的姿勢,腦子裏一時亂紛紛、霧蒙蒙,這情景已經出離了她的處理經驗,所以她僵在那裏,不知道該何去何從,就在她被那輕彈的聲音要弄的崩潰時,那聲音竟然戛然而止,一切,又靜悄悄的了,呆立了片刻,她發瘋般的衝過去大力的拉開門,門外什麼也沒有,她幾乎懷疑剛才是自己的錯覺,她馬上跑回臥室,從窗戶裏看出去,她看見那個她以為的錯覺,正在雨中晃著身子走過甬路、走向大門:那個穿著灰色西裝,垂著頭垂著肩的男人越走越遠漸漸的看不清晰,他一直的融進了同樣是灰色的天幕裏……

雨霧中離去的魏吉安此時的已是心結糾纏,一時雨恨情愁,心中的淒涼冷清堪與那首《雨霖鈴》異曲同工。

隨著日夜相伴耳鬢廝磨,兩個人的性格差異及不同的生活習慣暴露在彼此麵前,魏吉安喜靜不喜動,****思則正相反,她喜歡交際,喜歡參加或是組織各種聚會,每次都要求魏吉安一起參加。

剛開始時,魏吉安還覺得很新鮮,那些不同主題的聚會會認識不同的人,體驗不同的感受,但是這樣的情況成為一種生活常態時,魏吉安已經是疲於應付了,先不論他根本沒有精力去做自己的專業,單說那****思本就是**嫵媚的性格,和生意上有來往的男人推杯換盞,本是逢場作戲而已,但在魏吉安看來卻實在是紮眼,進而刺心。

魏吉安覺得自己成了****思的陪襯,一個男花瓶,魏吉安本是一個事業心很重的人,一心想籌建自己的實驗室,但自從和****思在一起後,就陷落在燈紅酒綠的溫柔鄉中不能自拔,****思對他的專業一竅不通,也並不關心,當他興致勃勃的和她談起自己設想中的實驗室時,她總是好性的笑著、聽著,但總是會話鋒一轉轉到她的珠寶設計上去,看她眉飛色舞,他常常不忍打斷,不經意的遷就,於自己的專業學術竟稀疏了,這是他不能容忍的。

談到感情,兩個人因為應酬也常會發生摩擦,尤其是那晚珠寶訂貨會開完的慶功晚宴,那個姓葉的香港來的珠寶商,像一隻綠頭蒼蠅一樣圍著****思轉,****思剛和魏吉安舞罷一曲,那姓葉的就湊過來,鞠躬伸臂的把****思邀請走了,然後就一曲接一曲的沒完沒了,看著身材嬌小的****思在高大的葉姓男士懷裏,言兮笑兮,魏吉安心裏的鬱悶一點點的擴張起來,其實嚴格的說,那位葉總和****思的舉止並沒有不得體之處,不過是社交禮儀,充其量是那葉總對****思抱有好感,翩翩起舞的兩個人右手臂都伸的標準,身體也保留著禮貌的距離,魏吉安實在是沒必要多想,可是他根深蒂固的思想深處這些紮眼刺心漸漸凝聚成一個詞:傷風敗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