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赫爾辛基的第二天大早,兩個人前往俄羅斯,正式踏上了北極“50年勝利號”的破冰之旅。
核動力破冰船在海上航行了好幾天,這幾天裏他們在船上認識了不少新朋友,幽默風趣的船長還舉辦了派對,邀請大家一起喝酒唱歌,一起共享豐盛的晚宴。來自世界各地的朋友彙聚在一起,熱絡的氣氛絲毫不受寒冷天氣的影響。
不過,也不乏有一兩個不太合群的家夥,這其中就包括南之盡。南之盡本身就不喜摻和太過熱鬧的場合,在船上有時候太無聊,他就畫點素描打發時光,或者是站在甲板上欣賞冰川、海豹。
另外一個不合群的是一位婦人,看樣子應該也是華人,大概四十歲出頭,麵容憔悴,甚至有些蒼白,總是板著一張臉。於言止注意到她,除了偶爾用餐的時候會出現在人群中,其餘時候就是一個人躲在角落拿著一麵鏡子發呆,或者是畫點油畫。別說,跟南之盡還有點兒像呢。隻是南之盡雖然冷冷的,但比起這位婦人,南之盡看上去還是比她好接近了些。
在海上航行了六天,終於抵達北極點。空氣純淨冷冽,眼前一片雪白,毫無雜質,置身於在這幹淨純白的景色中,北極的美讓人窒息,讓每個人都忘記了言語,忘記了世俗的一切。
船長說可以登陸北極陸地,不過要跟隨極地警察的指引,大家紛紛穿上自己最厚的裝備下船了。南之盡把言止包得差不多隻剩下眼睛了,才讓她下船。
才走沒幾十米,他們倆突然發現單反沒帶下來,這樣的好景色不記錄下來真是可惜了。於是南之盡讓言止跟著大部隊一塊先走,他上船拿一下很快就跟上。言止有些不放心,但看南之盡堅持,還是沒再說什麼了。
結果等南之盡拿完單反下船的時候,發現大家還在不遠處,有些吵吵囔囔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急步走過去,卻沒有看見言止的身影,心裏一揪,趕忙詢問船長發生了什麼。
船長告訴他剛才有人聽到噗通一聲,好像是有人掉進冰水裏了,那個人好像就是跟他一塊來的小姑娘。南之盡當時腦袋嗡了一下,隨即臉色就陰沉了下來,怒聲道:“那你們還愣著幹嘛,還不幫忙找人”。
大家才反應過來,救人最重要。南之盡像瘋了一樣,一頭紮進水裏,極地警察看見要阻攔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水裏的溫度太低,南之盡在裏麵尋了兩三分鍾還是沒找著人,就上岸看一下言止是不是已經被救回來了。
可是一望無際的白色世界裏,卻沒有出現他熟悉的那個身影,他的眼眶紅了,整個人這一刻真的慌了,於言止如果真的出了什麼事,他的生命也會隨之終結的。
“我知道那個姑娘在哪,但你需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南之盡抬起頭,是那個婦人,他激動地按住她的肩膀,“快說,隻要她能回來,什麼我都答應你”。
婦人沒有再多話,隻是拿起了她的那麵鏡子,挪向南之盡,他看到他的言止慢慢地在往下沉,似乎已經被凍得沒什麼知覺了。看到這個場景,他再也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了,眼睛注入了嗜血的紅色,“快告訴我,她到底在哪裏!”。
婦人一怔,似乎被嚇到,但很快恢複了平靜的神情。“拿著‘光之鏡’,它會用最快的速度帶你找到你想要找的人。”
南之盡什麼都沒想,奪過鏡子一下就又紮進了水裏,果然如婦人所說,他沒幾秒鍾就找到了言止於言止已經麵無血色,像是已經停止了心跳一般。南之盡一秒鍾也沒耽誤,把言止攬進懷裏,很快地把她送上了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