賭徒都有一種心理,如果連續幾次開的都是小,那後麵的出大的幾率一定會增加,其實這在數學上來說是錯誤的,因為在莊家不作弊的情況下,每一次出大出小的幾率是獨立的,根本不受上一次的影響。
這個在數學上叫賭徒謬論,石來不懂什麼數學,他隻賭運氣,他隻相信他的知覺,他隻相信自己的運氣。
莊家一看石來隻押了一百元,也不在乎這點小錢,這個賭桌上,最高都有著上萬的輸贏。
石來這點小錢,根本不入流,不過,眼鏡蛇在暗處盯著石來,憑著多年的在江湖上的經驗,他對每一個在賭場的人盡量做到知根知底。他直覺上感覺石來這個小子不一般。
在眾人注視之下,莊家大喊:“買定離手,買定離手!”
所有人都把錢壓到了大的區域,眼看著大的區域堆起來一小山一樣的現金,光是看著十分誘人。
莊家是眼鏡蛇的一個小弟,在眾人的目光注視下把手緩緩的放在色盅之上,捂住色盅,拇指用力,把色盅往右側一歪。
賭徒們都紅了眼,眼睛直勾勾盯著,所有人都心跳加速,天氣雖然不熱,有的人已經赤膊,有的人鬢角漸漸滲出了汗水。
人在極度緊張的時候會流汗,會口幹,石來聽見身邊的人在咽口水的聲音。
莊家大喊一聲:“開!”
盅底赫然三個色子,所有的賭徒都把臉往前一湊。
三個色子的點數分別是,一,一,二。
小到不能再小,如果開出了三個一,那麼這一局就算莊家贏。
石來嘴角露出了微笑,
他贏了。這一局還是小。
不過贏得不多,一百元翻倍,成了二百元。
所有人除了石來發出歎息。
——唉。
有的人大罵:“草,這色子邪了門了,連三把出小。真他麼怪事。”
莊家麻利的把桌子上壓了大的錢收入囊中,然後給石來翻了倍。
二百元到手。
萬裏長征總有第一步,邁出了這第一步,還有更艱苦的過程在身後等著。
石來又把錢壓到了小上,他沒有一絲遲疑。梁狗在身後看著直著急。
“這把壓大!”
石來沒有說話,他知道自己的靈氣還能支撐自己玩上幾把。
慢慢來。
莊家開始,
是小!
二百元繼續翻倍變成了四百元。
石來錢都沒有動,繼續放在桌子上,四百元變成了八百元,八百元又變成了一千六。
整個過程,石來都在竭盡全力施展自己的靈氣去驅動戒指,他沒有說話,臉色卻越來越難看,每一次驅動靈氣,都耗費他大量的體力,汗水漸漸從他的鬢角滲出。
他的腿有些發抖,石來勉強扶住桌子,他知道自己已經支撐不了幾把了,靈氣的逐漸枯竭。
他頭腦裏隻有一個想法,他還不能倒下,他需要錢給林雨珊的母親治病。這是他為林雨珊唯一能做的事情。
他要堅持到最後。
做一個男人真正該做的事情。
隨著石來逐漸在賭桌上獲勝,許多人已經開始關注起這個看起來很普通的青年,他穿著略顯肥大的校服上衣,洗的發白的牛仔褲,可能是青春期長得快,他的褲子有些短,腳上穿著仿冒耐克的球鞋。
臉色由於營養不好有些蒼白,一雙眸子閃閃發光,像深夜裏的星。
由於場上已經連開了好幾把小,莊家也是有些奇怪,他做荷官多年,還從來沒有見過這種詭異的景象,一個看起來毫不起眼的青年,把錢放在小的區域,就沒有挪過地方,而局麵是他一直在贏。他的錢已經漲到了一萬兩千多,目光死死盯著荷官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