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萬有領命離開，石來這一下幾乎是賭上了全部，他輕輕端起杯子，透過杯子裏澄黃的液體，看著這個光怪陸離世界，他堵上了自己的運氣，一直以來，命運女神一直站在自己這邊，他相信這次自己一定會贏，不管對手多麼強大，都會被他踩在腳下的。
他有這個信心。
又是一天過去了，酒吧內的人更少了，來的人可以分成兩個部分，一部分是熟客，不在乎錢財的，來這裏就是因為習慣了這裏的氣氛，還有的是新來的，到這個城市旅遊，在網上看了推薦之類的東西。
鍾萬有湊過來對石來說：“兄弟，有句話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石來說：“咱們兄弟，但說無妨，你跟我還客氣個什麼勁兒。”
“我不知道你有什麼錦囊妙計，不過，這兩天眼看著顧客越來越少，咱們已經嚴重的入不敷出了，這一天天的又是水電，又是房租，人吃馬喂，各項開銷太大了。”
石來說：“以前咱們也是這些開銷，有什麼問題？”
“問題大了去了，以前咱們火的時候，尤其是剛開業的那幾天，黃無為請了一堆人過來捧場，那當然賺的多了，來的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不在乎這點錢，看著黃無為的麵子，也能多消費一些。但是做生意就是這樣的，有賣酒賣肉但是沒有賣麵子的事兒啊。咱們價高，人家價低，一次兩次，時間長了，肯定不行。”
石來說：“把賬本拿來給我看看？”
“我就是想給你看看賬本來著，我早都準備好了的。”鍾萬有馬上把賬本遞了過來：“你看看，咱們這些天已經賠得不行了，貨積壓得越來越多，再這麼下去，恐怕不是長久之計，眼看著人家生意火得不行，長此以往，咱們恐怕是要關門了。”
石來看了一眼賬本，說：“按照現在的速度下去，咱們還能支撐多少天？”鍾萬有沉思了一會，在計算器上按了幾個數字，在紙上寫寫畫畫之後說，往多了說，以咱們這點家底，咱們可能也就支一個月，要是情況惡化的話，最快二十天，咱們就得賠得什麼都不剩。”
石來想了想說：“一個月太少了，咱們最好能支撐兩個月。”
鍾萬有大驚失色說：“咱們攢下這點東西不容易，要是都賠光了可惜了，我倒是沒有什麼？我的人生哲學就是光棍一條，來了就享樂，赤條條來這個人世間，赤條條走，無牽無掛，貧富無謂。可是咱們還有這麼多員工呢？”
“這些天，人心惶惶，有些人已經走了，都說咱們這兒幹不長，說不定哪天就得黃攤兒，很多人都是等月底結了賬，已經找好了下家的。”
石來說：“隻要是能支撐到最後的人，都是我們的好兄弟，好姐妹。我一定不會虧待大家，你要對我有信心。”說完拍了拍鍾萬有的肩膀。鍾萬有說：“兄弟，我一向對你有信心，自從我在眼鏡蛇的賭場見過你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是個靠得住的兄弟。我們好不容易有了點東西，怕被楊萬裘這個老東西給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