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玄冰神甲乃是冰帝絕學之一,堅硬程度遠超莫離想象。如怒海狂濤般的巨力暴湧而出,手指在冰甲上按出十個清晰的指印,周圍開始生出無數道裂痕。
但同時,不過不斷有冰雪自冰帝幻身體內飄出,彌補在碎裂的冰甲上,不讓玄冰神甲繼續損壞。
“殺……”
冰帝幻身口中呢喃,陣陣凜冽如刀的玄冰之力透體而出,如萬劍齊飛一般切向莫離胸腹,又被另一層無形勁氣震碎。就這樣,莫離和冰帝幻身一動不動,相互僵持,時間仿佛都靜止了一般。
“我身負重傷,氣血流失嚴重。如果就這樣僵持下去,根本耗不過冰帝幻身,最後還是難逃一死。”
莫離愁眉不展,先前被割裂的傷口被寒冰之氣侵蝕,竟然無法複原。而他又與冰帝幻身僵持不下,根本就分不出精力運轉玄功,驅逐玄冰之氣。
鮮血不斷自莫離身上的道道傷痕溢流而出,很快將他胸前衣衫染成黑紅色,看上去無比滲人。
“遲早也是個死,索性豁出去,老子就再賭一次。”
莫離心下決然,清澈如水的眼眸竟然再次渾濁起來。他的心神回歸被造化之氣攪成一團漿糊的意識海。此時,造化之氣仿佛脫去了活躍的外衣,安靜地飄蕩在天地之間。
“是死是活,就看這一次能否成功凝結道心種子。”
莫離默念法訣,一股悠長浩蕩的精神力量自靈魂深處徐徐升騰而起。糾纏上那縷造化之氣,旋即,聲聲玄奧深邃的喟歎憑空大響,造化之氣隨之開始劇烈震顫起來。
此時,大殿之中,莫離因為再度失去意識,周身氣息一散,掐入玄冰神甲的手指瞬間凍上一層冰晶。無數玄冰之氣侵入莫離體內,蠶食他體內所剩不多的生機。
金甲虛影眼睜睜地看著這一幕,卻根本無能為力。莫離雙眉和頭發結成了一片雪白冰霜,就連眼睛裏的光芒也仿佛被凍成一潭死水。
而就在玄冰之氣即將要毀滅莫離體內最後一道生機,一道凝結的虛影出現在莫離身前,無盡虛無之氣自四麵八方彙聚而來,漸漸凝結出一顆金色種子。
“這是……”
出乎意料的,冰帝幻身盯著金色種子,眼中浮現出茫然和緬懷之色,甚至還有一絲陶醉。好似少女凝望著自己的定情信物,就是這一瞬間的失神,她沒有發現,莫離的雙目再次恢複清明。
“道心種子,幫我參悟三山之道。”
生死一瞬,莫離沒有半點猶豫。眼前金光燦然的道心種子,立刻散化為一片金芒,燦若彗星一般刺入莫離眉心,刹那間點亮整片意識海,三座巍峨神山如黃金灌注,一片金光閃灼。
莫離眼中滄海桑田,快速流轉,無數黑氣升騰翻滾,將眼瞳徹底染成漆黑一片。一股滄桑古老的氣息自他體內緩緩沉澱,周身的勁力也在產生著微妙的變化。
嗤……一枚清晰無比的黑色符文出現在莫離意識海,刹那間,整片意識海仿佛凝固一般。莫離盯著這枚詭異的符文,一縷縷神秘的信息如溪流傳入腦海。
“砮!”
莫離口中下意識低吟一聲,旋即,意識海波濤翻滾,洶湧澎湃。黑色符文好似穿過空間的阻隔,自莫離頭顱緩緩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