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局長辦公室。李達成立在窗前，眼望著煙雨迷朦的北原市夜景，雙眉緊蹙，神色凝重。
下午，市委副書記丁炎召開全市改善經濟發展環境暨“雙評”工作會議，對今年最後一季度“雙評”工作進行部署。全市各機關、部門及公檢法的主要領導都參加了會議。李達成、鄭崇明作為市公安局代表出席會議。
丁書記對前三個季度各單位的“雙評”工作進行回顧總結，還點名表揚了國稅、工商等幾個部門。上年市公安局“雙評”工作名次居於中遊，屬於既不被表揚也輪不到批評的行列。可偏偏在會議要結束的時候，丁副書記在主席台上接了個電話，然後眉頭皺起來。撂了電話後，他的目光便開始在台下遊動，最後落到了李達成和鄭崇明身上。
“市公安局的李達成局長來了沒有？”丁副書記板著麵孔。李達成連忙站起來。
“李局長，我們今天在這裏開的什麼會？”丁副書記表情嚴肅。“是‘改善經濟發展環境’會吧！”
李達成有些摸不著頭腦，木訥地點頭。
“我剛剛接了個企業領導打來的電話，狀告你們市局刑警大隊，因為這個企業的兩個員工與群眾發生點小摩擦，調解一下便可以完事了嗎？為什麼興師動眾地把人抓來，而且遲遲不肯放人？”丁副書記冷冷道。“難道你們公安機關就如此改善經濟發展環境嗎？”
“這……我，我這就調查一下，看看問題出在什麼地方。”李達成的臉唰地紅了，起身疾步走出會場。鄭崇明忙跟了出來。
接著鄭崇明撥通了劉厚臣的電話。李達成親自命令劉厚臣立即無條件放人。
但事情並未到此結束。在當晚與會人員的工作宴上，丁副書記再次對李達成表示出不滿。這種不滿，叫李達成感到委屈和壓抑。晚宴當中，李達成覺得有必要把杜小川案件向丁副書記做以解釋，於是他和鄭崇明共同端著酒杯上前敬酒。
丁書記當時的情緒很好，看到李達成，臉上露出了笑意。“達成啊，是不是我在會上批評得有點重了？”
“不，丁書記您批評得對。但是事實……”李達成準備把案情做一下解釋，這樣或許能得到領導的理解。
“好了！不要再說了，我懂。”丁副書記竟然不聽解釋，臉上又現出了嚴肅。“達成啊，我又要批評你了，你們公安機關的主要職能是維護治安穩定，是為經濟發展保駕護航。就是說要創造寬鬆、良好的環境。”他幹脆把酒杯放下，“不要整天把精力放在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上，群眾之間的一點小矛盾都要刑警大隊去處理嗎？工作要抓住重點，刑警大隊主要職能是偵查破案、是打擊刑事犯罪。雖然你們近一個時期破了一些案件，但是那些大要案件呢？比如‘1.31’案件……”
提到“1.31”案件，李達成不禁啞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