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試驗雖然未必稱的上成功,但至少說明易流雲的方法可行。
不過仙鶴吃下去沒事,人卻未必可行,尤其是一個不通一絲玄力的家夥,隻是易流雲這個人看似慵懶,但大事臨頭卻從不含糊,極為有魄力,否則也不會於“問玄日”上和赤鬆子針鋒相對的辯解。
這性格歸結於上輩子那個近乎舉國皆商的年代,把握機會幾乎成了一種國民口號,易流雲上輩子好歹也經過商,當過高級經理,眼光和魄力都第一流的。
既然吃不死人,也無須擔心,更何況這些年他也潛心研究,特地配置出了一顆緩解“生死造化丸”劇烈藥效的丹藥,他有七成的把握兩顆丹藥吞服不會死人,但具體能夠發揮多大的藥效就不得而知了。
但眼前大事要緊,容不得顧慮那麼多了。
其實這些年來,易流雲也早有心突破陽武第一層,隻是他不願意以傳統苦累的方式進行突破,一直試圖找出一個相對輕鬆的方式做出一個了結,即便要吃苦也希望是短時間的事,這一次的禁閉倒是替他下了決心。
張開嘴,兩顆藥丸當即入腹。
入口既化,這藥丸有著一股芬芳的清香,如飲甘泉。
隻是下一刻,一股凶猛無匹的力量猶如一頭出海的惡龍,肆意奔湧,席卷易流雲全身的經脈。
這力量無比的凶殘,所過之處,經脈猶如滔天洪流之中的細木,隨時有斷折的危險。
“生死造化丸”的力量狂暴無比,短短十分之一個呼吸都不到的時間,就讓易流雲痛徹心骨,恨不能撞牆而死,一次,隻要再衝刷一次,他的經脈必然會一根根一寸寸的斷裂,再無回複的可能。
但易流雲緊咬住牙,十五年來他每日餐風飲露,食用無數天才地寶的軀體又豈是一瞬間便會摧毀的?雖然神經傳來的觸感就如同被幾五馬分屍般的痛苦,可易流雲,這個往日慵懶的家夥卻憑借毅力硬生生的扛住了第一波剜心般的劇痛。
同一個瞬間,一股溫和的藥力於小腹的丹田之中升起,恰如一團和煦的雲霧,刹那之間籠罩了整片狂暴的藥力洪流,溫潤的感覺一下子依附於易流雲體魄之內的諸多經脈之中,緊緊的黏附,這一股力量甚至擠開凶猛的“生死造化丸”的洪流,與經脈融為一體,溫養軀體,一並抵受著生死造化丸化作的凶猛洪流。
一瞬間,又仿佛千年,細木化作了礁石,如刀子一般鋒利,磐石一般堅韌,屹立於洪流之中。
這一刻,體軀之內的劇痛才逐漸的緩解,一如易流雲的估計。
前後不到一炷香的時間,最猛烈的藥效過去,下麵便是磨練耐心之時,隻不過,有些事即便是很早就能預料到的,但真正實行起來卻也艱難重重。
“生死造化丸”的藥效剛猛,而且連綿不絕,當第一波凶殘如洪流的方式未曾摧毀易流雲的體脈,力量得不到傾瀉,便反複的在其體內來回的衝擊,一如狂濤拍岸。
痛苦是難以言喻的。
但這一刻,易流雲沒有放棄,他隻是閉上眼,任憑藥流在體內凶殘的衝擊,回想起流雲宗最基礎的“導引術”,以丹田為中心,緩緩呼吸,緩緩吐氣,恰如老龜呼吸一般綿長悠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