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低頭一看,手中的刀劍都斷了。
易流雲眉頭皺了起來。
“你還有什麼能憑仗的?”羅海禪冷冷的一喝,手中長劍平舉,身形一縱,快如浮光掠影。
易流雲但覺眼前一花,羅海禪已然閃現於身側,隨意一劍,又是一道赤練蟒蛇似的凶悍劍氣。
易流雲就地一滾,從空間戒指中取出那一把太玄劍,持中一記猛烈的劈斬。
這一劍漆黑無華。
卻毫無聲息的將那蟒蛇似的粗大劍氣一分為二。
“嗯?”
羅海禪冰雪般冷漠的麵龐上第一次現出了訝異之色,能夠將他的赤練劍氣劈開,非大力不能為之,這氣力至少也得有一萬斤之上,又或者是法器一流,才有可能做到。
但易流雲橫劍而立,手中的長劍漆黑無華,不見一絲強大的氣息,倒更象是一柄凡鐵。
易流雲將羅海禪訝異的神情瞧的分明,冷笑一聲,屈指一彈手中太玄劍刃,出言譏諷,“妖孽,你始終是個畜生的秉性,使來使去,始終是這些手段,看來你不過爾爾,尋常的很哪!”
羅海禪一再被譏諷,就是泥塑的性子也要爆發了,何況他本性孤寒,蛇一樣的陰毒。
“好,就憑你這一句話,今日必死無疑!”
生平第一次,羅海禪被人徹底激怒,雙眸之中怒氣如火燒灼,清晰分明。
要的就是這效果!
易流雲心頭一喜,口中卻說,“慢來慢來,你手段尋常,這樣下去,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到頭,不如這樣,你我再比試一招,一招間分個生死,輸了的人若還有命,便自己捏碎那救命玉符,滾出陽武幻境,若是死了,那就是他活該倒黴。”
“依你!”羅海禪冷言相望,就要動手。
易流雲此時又擺手,“慢來慢來,到底是一場生死較量,也總得有些彩頭,你該告訴我,因何擊殺我,聽誰的蠱惑。”
羅海禪也不廢話,隻從懷中取出了兩樣東西,扔於地上。
易流雲側眼一瞧,那是兩枚淡黃色的玉質碎片,與自己擊殺王獸後於隱秘修煉石窟中得來的玉石碎片一模一樣,當下心裏就明白了七八分。
“我沒功夫和你廢話,贏了,東西你拿走,輸了,王獸藏匿地圖留下。”羅海禪舉劍,長袍無風自揚,獵獵作響。
“好,難不成我還怕了你?”易流雲大笑一聲,身子卻朝後倒縱了四丈開外,落地之後卻淡淡的說,“我聽聞流雲宗有一件隱秘,始終不得答案,那便是有人說你是人生的,還有人說你是妖生的,羅海禪,今日我若贏了,你又僥幸不死的話,還得告訴我你到底是人是妖,抑或是人妖?”
這一句話恰如一蓬火藥落在烈酒之上,羅海禪整個人瞬即暴怒。
他頭頂的發髻無聲崩裂,一頭黑發上揚而起,根根豎立,一雙冷冽的眸子忽然變作赤紅,唯獨眼中一點瞳孔如陣細密。
“易流雲,你是真正作死!”
羅海禪驀然身軀消失,就象是瞬間蒸發一樣,無影無蹤。
易流雲心頭警覺,一時福至心靈,抬頭一看,一個枯瘦的身影正淩空而起,如蝙蝠般懸於十數丈之上的高空,一襲寬大的肥袍遮蔽天光,無窮淩厲的劍氣於其體魄之上溢出,狂舞飛揚。
這一個瞬間,易流雲心頭產生一股強烈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