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流雲雙手負於身後,大步流星的往正殿而去。
但有人驚喜就有人不爽,僅僅是兩步開外,一個陰冷的聲音就在易流雲的耳畔響起,“姓易的,來得晚了還這麼囂張,你當這裏是戲台子麼?”
易流雲微微一頓,側頭一看,是一襲黑袍的王破軍,當即冷笑,“怎麼,不服?”
王破軍也是一愣,如此市井的口吻,鮮少聽修玄子弟說出,不過他終究恨易流雲入骨,立刻咬著牙回刀,“不錯,看了很不爽。”
“行,有種你來打我啊。”易流雲反唇相譏。
王破軍又是一愣,但對方的眼神卻充滿了譏笑,那是料定自己難有作為的眼神,就如同人看著一頭喪家之犬。
弑弟的仇恨以及搶去自己王獸地圖的新仇舊恨一並湧上心頭,王破軍厲喝一聲,手中無端多出一把陰冷如冰的長劍,一劍刺擊而去。
“老大!”方青一擰眉,就要動手,但此時羅海禪卻如同幽靈一般閃現於他的身前,目色陰冷無情。
錯愕之間,勝負已分。
虛空一陣冰雪凝結之音,二十丈方圓之內,酷寒冰雪如蛛網般瞬間密布,空氣,頓時凝重粘稠。
近乎於二百八十分之一個呼吸間隙,王破軍手中的下品法劍冰雪之痕便刺入了易流雲的軀體之內,象是水袋比刺破一般,冉冉的血液頓時流淌而出。
王破軍得意的笑了,他之所以敢和易流雲叫板就是憑借手中這一把下品法器長劍,另外下手的時機也很準,易流雲太大意了,以為自己不敢在流雲正殿前動手?殊不知他早已得到上層勢力的認可,殺了易流雲隻會獲得巨大的好處。
雜念之間,王破軍想放聲長笑,但眼前易流雲的影像卻一瞬間模糊,下一瞬,化作一個木訥的人形傀儡。
“幻術傀儡!”
王破軍心頭一震,嘴巴剛張開,便有一隻手按了上來,鐵鉗一般,力氣雄渾的驚人。
“蠢貨,下次動手看清楚目標,便跟頭瘋狗一樣,見人就咬。”
譏笑的話語在耳畔漣漪一般擴散,王破軍大驚,但接下來小腹就收到山嶽一般的衝撞,磅礴到難以抵禦的力量一下子湧入,瞬間讓其痛苦不堪。
王破軍想大叫,但捂在嘴邊的手掌卻死死的按住他,讓他發不出一絲聲響。
拳勁滲入小腹丹田,肆虐張揚,猶如一萬隻蟒蛇在其中翻滾攪動,丹田的氣海一瞬間安四分五裂,被毀成粉碎,但這徹骨的痛卻無法通過呐喊宣泄出,隻能生生吞下,讓他的苦痛再度升級。
猶如地獄式的輪回,直到昏厥。
昏厥前唯一看到的影像,是易流雲那張讓他無比厭惡的嘴臉,以及,始終掛在唇邊那一絲若有若無的邪邪笑意。
易流雲隨手將王破軍扔於地上,呼出一口氣,拍了拍手掌,就象是幹了件微不足道的事。
他轉身,對著不遠處臉色並不好看的羅海禪咧嘴一笑,伸出一根指頭,對著對方的眉心虛虛一點,“妖孽,別惹我,否則,這就是你的下場。”
羅海禪雪白的臉色瞬即鮮紅,那是怒火燃燒的反映,一頭黑發掙破絲帶,逆向上揚,根根豎立。
易流雲笑了笑,負手而立,絲毫沒有將羅海禪放在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