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這一次,響聲源自於巨漢腳下的山巔,他人雖然架住了殺刃奪命的一槍,但奈何對方這一槍實在是強悍,腳下的山峰卻是承受不了,寸寸崩裂,一個呼吸過後,整座山體持中裂開。
巨漢身軀急劇下墜,所過之處,山體悉數崩成粉碎。
就在此時,那一直躲藏於巨漢身後的聲音終於出手,那是塊一丈方圓的巨石,搖身一變,化作一個青衫男子,這男子動如脫兔,至少也有三千分之一個呼吸間隙。
“二打一,真當我獵魔司好對付?”飛舟上鶴清塵冷哼一聲,手中大弓一揚,三道紫色的氣箭清脆射出。
“什麼?獵魔司?”那飛奔中的青衫男子低呼一聲,也不知施展了什麼神通,風沙大起,煙霧四溢,濃鬱遮人眼目。
恨不能一槍宰了巨漢的殺刃正與對方對峙,忽的濃霧遮眼,這霧氣來的詭異,殺刃雖然暴躁,但人卻精明,當即肯定是援手相助,長槍一撤,倒縱而回。
待濃霧散去,眼前隻有一座崩塌的山巒,哪裏還有那巨漢的蹤影?
鶴清塵一箭失手,也有些驚詫,當即低喝一聲,“我去追!”
“你不行,我來!”殺刃搶過身,長槍一震,就要破空追蹤。
就在此時,飛舟內傳來青教頭清冷的聲響,“易流雲已經跟過去了,你們二人不用去追了,以免打草驚蛇。”
殺刃眉頭一皺,但終究還是忍了下來。
……
百裏之外,之前攔路打劫的巨漢正躲在一處山穀內被罵的狗血淋頭。
“蠢貨,我說了多少次,看準了再下手,那是獵魔司的飛舟,沒見舟身上刻了一個鬥大的天字麼?娘的,平時下山看你喝酒吃肉時倒曉得挑剔,摻了水的酒一眼就看穿,怎麼讓你打劫就這麼不長眼呢?”聲音疏朗有力,說話的正是那個一直化作磐石的神秘青衫男子。
巨漢撓了撓頭,咧嘴一笑,“師兄,你不是不知道,灑家很賣力了,你讓灑家向東,灑家何曾向西了,何況這兩日你我攔住去路,也打劫了不少財物,師兄,夠本啦。”
那青衫男子隻冷冷的說,“是夠本了,可你這最後一次打劫失手,完全把我們暴露了。”
“暴露?”巨漢嚇了一跳,當即四處打量,發現山穀內空曠無人,四周也毫無動靜。
“師兄你誑灑家。”巨漢瞪了青衫男子一眼,順便扯下了一頭披散的黑色長發,露出一個鋥亮的光頭,頭上有九個戒疤。
“誑你?”青衫男子一聲冷笑,“那三個獵魔司的人豈是好相與的,天道壇四大司,以獵魔司的最為凶殘,久經殺場,都是玄道十門中精英中的精英,那飛舟也不是尋常貨色,看製式隻怕是獵魔司的教頭一流才夠資格使用,若非有教頭壓陣,此刻你我定然還在被追殺中。”
巨漢奇道,“師兄,灑家越來越不明白你說的話了,教頭壓陣和被追殺有啥關聯?灑家覺得對方若是有高人在,你我連逃的可能都沒有。”
“唉,你就是個棒槌,懂什麼?”青衫男子微微搖頭,神色凝重,“回師門吧,但願你我二人的身份沒有被看穿。”
那巨漢與青衫男子極快的從身上褪下衣物與假發,原來那青衫男子也是個和尚,他掌中發力,一道純白色的火焰便懸浮而出,無聲無息的將一堆衣物假發燒成了灰燼,渣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