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話說的頗有道理,那黃泉少宗主陷入了沉思之中。
“前輩此言差矣。”易流雲笑了笑,“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於人乎,這兩位禪門弟子也是人,貪戀生之可貴也是正常的,我等隻需將其二人分開,留守一人下來看管,讓另一人帶我們前去苦無菩薩的藏匿之所,這樣一來,就保險了許多。”
眼見黃泉宗三人都有些許意動,易流雲又趁熱打鐵的說,“三位前輩,我與這兩個禪門弟子出來的時間已然不短了,若是被白龍寺發覺,日後想再見到苦無菩薩的可能就又會小上許多,時不我待啊!”
最後這一句話終於讓黃泉宗的少宗主下了決斷,“好,就依你所言,烏剛,你留下來看守這個禪門的魯莽漢子,你,帶我們前去苦無老禿驢的藏身之所。”
憐花當即被拎了起來,臨行之前,他掃了易流雲一眼,冷笑著問,“易施主,魔宗也好,白龍寺也好,你這樣做有什麼好處?隻會被天下玄道追殺。”
易流雲卻哈哈一笑,“怕什麼,我可是魔宗的人。”說完又得意洋洋的晃了晃手中烏金色的魔宗符牌。
但這一次憐花卻注意到易流雲的雙眼清澈如寒泉,那是一種睿智且大局在握的人才會擁有的眼神,絲毫不象一個得以張狂之人的眼色。
這姓易的到底想幹嗎?
懷著這個疑問,憐花帶著三人上了路。
……
日近中午,白龍寺,烈日當空,山野間一片暈黃。
“就在那兒,苦無菩薩便在極北山峰內的地下禪寺內,想要進去極為不易,地宮中有我白龍寺傳承道統之精華,貧僧也隻能帶到這裏,進去則是無能為力。”憐花一指眼前百丈外的一座矮小的山峰,娓娓道來,此刻他與易流雲以及魔宗的二人藏匿於虛空中,也不知這魔宗使的何等手段,三人藏匿於白龍寺的核心之地,竟無人察覺。
不過進入地下禪寺卻是一個極大的難題,即便是神通法境的高手,也極難進入地下禪寺而毫無動靜。
隻要一發出動靜,地下禪寺中不乏坐關千年的絕頂高手,拿下眼前三人不成問題,而彼時,有人質在手,自然可以將自己的師弟救回來,這才是憐花心中盤算的計劃,對他而言,不損自身而竟全功才是智者所為,以死明誌實在是再愚蠢不過的行為。
果然,那烏金耳環男子點了點頭,“不錯,地下禪寺的確不易進去,不過,這隻是對你們這些陰玄境的人而言。”
言罷,男子雙手一撕,隻是一瞬之間,虛空便被生生的扯開,現出一方扭曲的光影隧道,他抓住易流雲與憐花,往其中一投,那黃泉宗的少宗主當即步入其中。
隧道之中光氣璀璨,一瞬間,易流雲的視線便陷入暫時的迷茫,無法視物。十息之後,待易流雲睜開眼時,已然在另一個截然不同的空間。
四周盡皆是一片昏黃之光,祥和寧靜,靜寂的仿似無聲的世界。
地勢極為空曠,方圓足有十萬丈開外,是一個封閉山穀似的地域,四周的山壁之上,雕刻有千丈開外的巨大佛像,這些佛像一個個比肩而鄰,形成一個方圓,每一尊佛像的麵目都是截然不同,嗔、怒、喜、悲……人間種種情緒,盡皆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