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休要唬我,你那上司早就回轉獵魔司了,權當本人不知麼?”血色大氅裏的人物似乎對於青教頭等人的動向了若指掌。
“虛鶩,你還是現出真身來吧。”易流雲忽然大喝了一聲。
那血色大氅裏的人物仰天一聲長笑,“好小子,總算有些眼力勁,不過即便我現出真身又有何妨?”
大氅如濃雲翻卷一般掀起,露出一個清秀的少年模樣,兩道濃眉如碳染,眼神卻不複清秀,而是如鷹一般的陰鶩。
易流雲卻歎息一聲,“唉,我隻是猜猜而已,想不到還真被我猜中了,少年,你還是太嫩了,這樣都能讓我詐出來。”
虛鶩有些惱怒,不過他也懶得和易流雲這家夥行口舌之爭,從腦海中死去雄奇的殘魂經曆看來,這小子的強項就是胡說八道,和他鬥嘴隻不過是陷入他的節奏而已,智者所不取也,但此時虛鶩勝勢在握,倒也不懼和他鬥上一兩嘴。
“小子,此時你的教頭已然去往歸途,隻留下一個箭隱助你,但在這一方困獸牢籠中,你覺得你這朋友能夠施展出幾成威力?被固定死了的箭隱與一隻沒有爪牙的老虎有何區別?白龍寺,那就更不要妄想了,本堂早就做好手段,如今白龍寺中人絕不會有一個出現助你,小子,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虛鶩的聲音冷厲,笑聲中也透出一股誌得意滿的殘忍歹毒。
易流雲卻悠悠的道,“傻瓜,你怎麼知道白龍寺是應你的要求一人不出了?難道你不知道我得了苦菩薩相助,眼前這局為何不能是我布下的?若非白龍寺的人按兵不定,你這傻瓜又怎會自動現身呢?”
此言一出,虛鶩心頭驀地一驚,若真是如此……
豈料易流雲卻狡黠一笑,“蠢貨,老子忽悠你的。”
一語落罷,他極快的閃於一旁,身後的鶴清塵早已如槍一筆挺直而立,手中的紫紅大弓上,一道匹練粗線的氣箭破雲而出,激射向血籠之外的虛鶩,如龍入九霄,破雲乘風,一往無前。
這一箭足足有五百真龍之力,氣勢駭烈。
神通絕流功法--七殺箭。
虛鶩的瞳孔陡然收縮。
這一箭來的實在是突兀,一直盤膝跌坐的鶴清塵鬼魅般的站起,手中紫色長弓一震,一道匹練般的氣箭激射而出,從頭至尾,不過兩千五百分之一個呼吸間隙,快如一道紫色的閃電。
箭勢撕裂虛空,嗚呼聲中化作一道振翅的火鳥。
虛鶩吃了一大驚,好在他的手段也極為高明,當即捏出一個符印,朝著困獸血籠轟擊而去,它修的乃是符籙術士,通徹諸多術法陣形,對敵手段極多,且速度也極為驚人,達到了足足兩千六百分之一個呼吸間隙,比諸鶴清塵來,還略有勝出。
激蕩的火鳥撞擊在血罩上,轟鳴之中,那血罩上現出一個碩大的上古符紋,血浪四溢,頓時覆蓋於大罩之上,猶如一麵生硬的盾牌。
火鳥碎成粉糜。
但此時一個瘦削的身影如幽靈般從散落的火鳥粉糜之後冒出,一刀劈斬而下。
刀氣如匹練,升騰之間,隱約透出兩百五十真龍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