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城真正的高端力量還未曾顯示,那些家夥才是左右戰局的真正關鍵。
現在,他隻是將十萬枚的中品法石遞給羅海禪,爾後,盤膝跌坐,恢複精神。
也正在此時,極遠處,紅雲峰的腳下,一個血色的人影如幽靈般閃現而出,他手中提著一把長槍,身軀如同殘影般閃爍向前,往往一個閃爍間就能橫亙千米,而他閃爍過的千米之內,必然血流成河,無論是邪魔魅抑或是結陣的百人大陣,都會如重重摔在地上的瓦片般崩裂四散,命喪黃泉。
便是攔阻在其身前的乾坤衛,也會被一縷血光貫穿而過,當場斃命。
這持槍的血色身影就如同一個在世的死神,但凡有物攔阻其前,必然一槍崩殺之。
直到一個佛號宣起。
“阿彌陀佛,施主殺氣過重,這樣下去隻會永墜地獄,成阿修羅罪業,飽受痛苦折磨,不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血色長槍之前,一個秀美的少年僧人雙掌合十,含笑而立。
持槍的血衛冷然掃了一眼對方,二話不說,手中血色長槍筆直的刺殺過去。
這一槍氣勢如龍,筆直貫穿,大有一往無前、殺伐果斷的意味,僅僅是兩千七百分之一個呼吸間隙,已然堪堪刺入憐花的胸前。
“阿彌陀佛,施主的殺心實在是過重了。”
憐花撚指如花,兩根手指輕巧的捏住那疾刺而來的三寸槍刃,任憑後者如何發力,始終頓滯不前。
血侍眼神微變,驀地槍身一擰一轉,一股急速旋轉的氣漩渦流如刀鋒般轉動,憐花眼眉一挑,手指瞬即鬆開,可鬆開的一刹那,眼前一陣幽風吹過,血衛瘦削的身影無端消失,便連那刺鼻的血腥味也隨之消散不見。
憐花心神一凜,可未等他回過神來,左後側虛空驀然裂出一個口子,一杆血色的長槍刺殺而出,直取憐花的後心要害,不僅是快,連聲息也無,出沒時猶如毒蛇撲擊。
驚怖尋常功法——毒蛇刺擊
眼看憐花就要中招,但他乃是昔日白龍寺的伏魔大金剛,天賦之出眾五百年罕見,一身修為深不可測,雖然不知對方的攻擊從何而來,但他沉心靜氣,驀地盤膝跌坐。
一身青蓮法袍猶如漣漪般震蕩飄動,衣袍沾在地上,一圈圈青色氣勁如浪四溢,仿若水潮。 而那血侍錐心的一擊頓時落空,毒蛇般的槍刃徑直的刺在憐花的後心處,彼處有一朵青蓮盛開,槍刃沒入其中,動彈不得。
血侍心頭一沉,他哪裏料到憐花竟然有一件絕品的法器在身,自己這一槍乃是暗襲極好的手段,但碰上對方能夠完全驅使的絕品法器,也隻能成空。但血侍乃是遮天城三大侍之一,雖然位居最末,但實力不容置疑,這些血侍本就為殺戮而生,專伺於戰場上清理一些陰玄境的高手,手段了得。
一擊不中,血侍手掌驀然一擰一抽,那一杆血色長槍中頓時現出一把血色的長劍,劍鋒抽擊而出,於刹那間蘊生出一條血色的毒龍,龍行潛伏之勢,無聲的刺向憐花眉心。
這一劍突兀的很,且劍勢之中蘊藏有足足兩千七百條真龍之力,此等力量已然是陰玄第九層巔峰之力,甚至略有超過,半步踏入“半步神通”之境的修為了。
憐花猝不及防,當下隻能將左手擎出,擋隔在眉心之前,左掌金光流淌,掌心中隱約有一個禪門降魔符紋。
一劍刺入掌心,勁氣四溢,血光迸射。
憐花的左掌頓時血肉模糊,被劍勢刺出一個大洞,鮮血橫流,而血侍於此時欲抽出長劍,怎奈憐花的掌勢中似乎有莫大的吸附之力,無論他如何發力,始終難以抽出。
血侍乃是襲殺的高手,當即氣血一震,天賦神通猛然發動,大口一張,驀然吹出一股狂瀾之氣。
體神通之風嵐之口。
嘴也是五體之一,隸屬於體神通之中,血侍大口開闔,飛沙走石滾滾而現,風沙利如刀劍,直刺向憐花的眼目,而於此同時,血侍的腳下足尖彈出一抹鋒刃,悄無聲息的踢向憐花的太陽穴。
噗!
腳尖刀刃未曾擊中憐花的太陽穴,卻刺在了他的另一隻手掌中,這一腿力量極大,憐花猝不及防,頓時被踢翻出數十丈外,破布麻袋般倒地不起。
血侍微微一曬,他的鋒刃上都淬以劇毒,隻要中了,除非有大藥師級別的丹藥高手在側,否則,十息之內必然斃命。
這個和尚敢攔住自己去路,當真找死。
血侍不屑的一笑,低頭一看,發現自己手中的半截槍杆消失不見,頓時醒悟過來還在對方的屍體上,當下一移步,往對方的屍體方向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