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聽聞你誅殺了不少我遮天城的魅,連聽風堂的副堂主虛鶩都被斬殺於劍下,今日,其讓本魎瞧瞧,你到底有何手段。”
鬼魅魍魎,遮天城的魅中,至強者便可稱為魎,這一頭紅袍原本至多是個魍,此刻得赤眉造化手段,實力大進,自稱為魎起來。不料易流雲聽聞卻是長聲大笑,笑得紅袍眉目緊蹙。“放肆,你笑什麼?”
紅袍實力大進,脾氣也已然不小。易流雲驀地收住笑聲,以一種看著死人的冰冷眼神掃視了紅袍一番,直看的後者心頭發怵才不屑的冷哼,“蠢貨就是蠢貨,你和虛鶩一樣,都是蠢貨,再強也隻是個待宰的蠢貨!”
話音落下時,易流雲周身驀然催生出一股極為霸道的氣息,彌漫虛空,恍若魔神降臨。
危險的氣息刹那彌漫整個虛空,籠罩方圓百丈之內,這一股氣息並非是如真氣一類具有殺傷力的修煉之氣,純粹是一種讓人如坐針氈的危險感觸,就仿似人在荒野中碰上了餓虎的感覺,致命而又凶險。
紅袍是魅,生靈異物,感觸最是敏銳,他目光微微一緊,心魂不由一顫,旋即鎮定下來,他此時已然是“半步神通”的巔峰,有何所懼?不料易流雲一眼看穿它的心思。“半步神通?莫不成你還真以為自己是半步神通的高手?不過是被人灌注了一些修為而已,一頭羊披上狼皮就是狼了?豈非笑話。”
易流雲手捧太玄劍,虛空撤步,步步逼近,青紅色的光氣如同火焰一般在其體魄四周升騰蔓延,肆掠翻卷,如雲火之海。紅袍眉目一挑,大喝一聲:“易流雲,你這是自己找死,勿怪本魎!”
大喝聲中,紅袍身軀一卷,整個人飛縱而起,刹那間朝著易流雲拍出了十掌,每一掌都蘊含有七百真龍之力,掌勢如風,呼嘯盤旋,收尾連接於一處,仿似一股漆黑的氣流之圈,當頭罩向易流雲。
神通絕流功法——貪蛇驚煞掌。
遮天城的功法都是遠古絕學,千錘百煉,同樣級別的功法絕對要比其他宗門的功法精妙上一籌,以紅袍的級別至多也隻能修習到神通級別的功法,可惜它本不以廝殺見長,如今猝然得到這半步神通巔峰的力量也因為掌控時間太少,因此,難以盡出全力,否則,這十掌的威力就絕非是每一掌隻有七百真龍,而合該是近乎一千真龍之力了。
區區七百真龍,易流雲何懼之有?一枚豎立的銀色光眼浮現於易流雲眉心之間,他抬頭,眼神恍若刀鋒,一掃之間,幽玄冷寒之氣四溢而開。萬分之一個呼吸間隙,方圓百丈之內,頓成一片幽玄寒域,一頭碩大的鳳凰光影於寒域中淒然長唳,聲震九霄。
而紅袍如蛇一般首尾相連的漆黑氣流巨掌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逐漸崩潰坍塌,一絲絲腐朽,原本的七百真龍之力,霎那間被抽去了三百真龍之力,速度也難以抑製的緩慢下來,原本達到驚人的兩千八百分之一個呼吸間隙,此時卻隻剩下兩千不到,足足被削去了九百分之一個呼吸間隙而已。
弱化的巨掌橫空貫擊而下,毫無阻礙的轟在易流雲的體魄之上。但易流雲前進的步伐卻沒有一絲凝滯,甚至於連眼睫毛都未曾震顫一分,他隻是捧著劍,緩步踏伐而行,每一步於幽玄寒域中響烈如鼓。
袍袖翻飛,衣袂破裂而散,露出易流雲罩身的一件銀色軟甲,這軟甲乃是一方絕品的法器,名曰“百戰銀甲”。
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這一件絕品法器此時被易流雲催動,一尊瞧不清眼臉足有十丈之巨的英靈武士光影於其頭頂浮現,紅袍的十記驚煞掌便是被此絕品法器轟散而開。
四百真龍之力,連這件法甲的罡氣護罩都難以貫穿,不過等若吹上一口浮氣罷了。
“紅袍,就憑你這下三濫的貨色也想與我對敵?昔日虛鶩陰玄第九層都被我一劍誅殺,如今我實力大進,你不過是步上他的老路罷了。”
易流雲手捧太玄劍,目光如鐵,配合腳下重鼓之音,一聲聲如雷霆炸裂,決斷踏伐而行。每一聲、每一步都仿似踩踏於紅袍的心魂之間。
紅袍驚駭。
驚駭之餘,它有再度催生氣息,猝然拍出一掌。神通絕流功法——驚蟬裂殼殺。
夏有蟬,聞聽秋意而悲,斷殼崩裂,殺氣肅然須臾間,兩千八百分之一個呼吸間隙中,紅袍的掌勢如潮浪卷空,轟然拍向易流雲的頂顱,這一記掌風雄渾暴烈,其中足足蘊藏有九百五十道真龍之力,一頭絕大的黑色蟬形躍然而出,噬向踏伐而來的易流雲。易流雲隻冷然一笑,“紅袍,若是你於兩月前碰上我,隻此一掌,足以讓我退敗,可惜,你偏偏於兩月後碰上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