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男子眼光如刀,掃視眾人甚至無懼與大殿中掌教的淩厲目光對峙,他又接著說道:“這是一個機會,為何不抓住,流雲宗示弱,就要被淘汰出局,我血衣門不去分這杯羹,自然有別的宗門會搶去,晚輩收到消息,無量宗、器宗甚至是萬獸山都有派出勢力,意欲染指流雲宗,這一次,流雲宗在劫難逃。屆時,我血衣門還是一個門,而別人,卻可能飽嚐流雲宗的血肉而壯大,差距越來越遠,我血衣門生於殺戮,無所畏懼,此時不出手,更待何時!”
“好,血影,既然你一意殺戮,此次攻打流雲宗的先鋒,你可敢承攬。”血衣掌教眼中迸射出一道神采,顯然對兒子的話頗有心動。
那血色長發青年傲然一笑:“有何不敢,我血影便以‘半步神通’巔峰之境去會一會流雲宗的新銳,替我血衣門除去那侮辱的‘門’字。”血衣大殿中,殺氣濃烈。
……
東方修玄界極北,酷寒之地,風霜千裏,一座足有千萬丈之高的孤峰聳立於荒涼的大地之間,蕭瑟詭異。
這山很不尋常,質地雖然是石質,但其中摻雜有精鐵之塊,極為堅韌,雖寒風如刀,卻不能損山體半分,山巔之上,一座座巨型生鐵宮殿屹立,中心處,是一座由千萬刀劍兵戈疊加而成的劍塚宮殿。
刀劍構成的宮殿殺氣橫溢,殿中,一個老者正負手立於一把足有千丈之巨的大刀之前,凝眉不語。
殿下,則負手立著一個五官如刀刻般的青年,麵容冷峻。
“龍兒,你覺得流雲宗大難之際,我器宗該不該插上一手?”老者轉過身,語調猶豫不決。
青年沉吟片刻,這才說道:“流雲宗並不好對付,看似一塊肥肉,但其實隻要有青雲上人坐鎮,始終沒有哪個門派能動的了他們的筋骨,何況流雲宗出了幾個絕世的天才,姑且不論那判出師門的司馬無命,便是楚惜刀、秦劍瀾一流都可謂天賦縱橫之輩,假以時日,前途不可限量,而且聽說流雲宗近日出了一個天才妖孽般的人物,絲毫不遜色司馬無命,修玄兩年,竟然已至陰玄第七層巔峰,且能夠誅神通法境的赤眉上人一臂,極為了得,有這些年輕天才為砥柱,流雲宗重複舊觀不過區區百年光景罷了。”
老者微微頷首,“說的有理,你的意思是,此次我器宗冷眼旁觀?”
青年微微一笑:“修玄者逆天而爭,百年歲月彈指而過,太在意眼前得失反而會忽略大局,萬劫不複,我器宗如今貴為玄道十門新貴,不若好好梳理自家資源,整合明宗與暗宗,積蓄實力,總有一鳴驚天下之時。”
“不錯,龍兒,你說很有道理,師傅我聽你一言,心懷大慰,器宗有你,何愁不能躋身玄道十門前列。”
老者撫須而笑,意態寬懷。可就在此時,大殿中跌跌撞撞跑進來一個鐵甲武士,見了老者就伏地跪倒,口中大呼:“掌教,大事不妙,大事不妙了。”
老者眉目一擰,低聲喝道:“咋咋呼呼的成何體統!有事便說!”
那武士吞了口口水,這才氣籲籲的說道:“暗宗的大小姐與明宗的三雄兄弟前往武器酷,強取了下品玄器‘花雨’前往流雲宗,說是要一振我器宗威名!”
“什麼!”老者與殿中青年盡皆失聲。
……
三千裏冰封之地,散修頂級勢力止戈派的地盤,門主止戈刀正屹立於平原之上,目光眺望東方,在他身後,是數百殺氣森然的大漢,每一個都具有陰玄中後期的實力,一個個麵目猙獰,戾氣極重。
“兄弟們,今日,便是我止戈門震驚天下修玄界的開始,流雲宗,那個頹廢的大宗,將成為我等揚名立萬的起點,在那裏,我止戈派將會成為止戈宗,躋身玄道十門之中。”門主止戈刀振臂高呼,聲若驚雷。
一眾手下盡皆歡呼雀躍。
但人群中,有兩個男子雖然也跟著呼喊,但目光卻顯得極為冷靜,毫無狂躁興奮之色,這兩個男子一個身材雄偉,背負巨大的盾牌,一個麵目冷峻,麵頰上一道醒目的疤痕格外猙獰。
玄門間的爭鬥與遮天城的攻擊又不相同,血衣門的精英不遠千萬裏日以繼夜的騰雲駕霧而來,佇立在山頭上也不過區區數十個身影。
每一個身影都孔武有力,以一當百,周身氣息如瀾翻湧,眼神低沉犀利,流雲宗特有的洶湧雲霧在這一群人麵前戛然而止,血色的光氣凝聚與一處,仿若一道血色的大牆,生生止住翻滾澎湃而來的雲霄武器。
血光中,一個偉岸男子的眼神尤為冷峻。
很快,一道血色的光線從流雲宗的方向飛縱而至,僅一個眨眼便落於血氣攏聚之處,光氣炸開,一個身披血色軟甲的精幹男子單膝跪立於地,沉聲說道:“少門主,屬下勘察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