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龐然大物同時勃然色變,而此時的金龍更是沉聲說道:“小子,吾等助你一臂之力,讓你脫困此地,快走!”
一語落罷,金龍猛然張口,噴出一道金色的氣流,這一股氣流將易流雲席卷其中,驀然撕裂開虛空,讓其沒入其中。
“想走?沒那麼容易。”嫵媚的聲音柔然一笑,一股磅礴之力轟然蓋頂壓下。
“結陣,攔住她!”金龍一聲咆哮,四個靈脈守護同時催運出全部力量,轟然迎上蓋頂而下的詭異之力。
易流雲此時被送入虛空亂流之間,他唯一能夠瞧見的便是遮天蔽日的血色光氣蓋頂而下,緊接著,便是四頭靈脈守護的淒然咆哮之聲。
最後一眼,則是五行氣海席卷而起,炸成粉碎的亂世光景。
而當易流雲破出虛空亂流,落血色宮殿中時,一個漆黑雄渾的身影正攔截在他的前方,以低沉雄渾的聲音說道:“小子,本將軍等你很久了。”
這是一處猶如修羅道場般的大殿,殿內四處都是橫溢的血肉以及內髒,血水冉冉而流,仿若一道溪流,遍布大殿的每一個角落。
殿中央,一處方圓十丈的圓台,一個雄渾的身影坐在血色圓台的台階上,它披著一襲血紅色的鎧甲,身後的猩紅大氅遠比地上濃鬱粘稠的血水更加深紅耀眼,仿似一團烈烈燃燒的火焰,血鎧武士的懷中,左臂環抱著一個人類女玄修,袒胸露乳,妙曼的身材動人心魄,若左乳還完好無損、下體不是一片汙濁的話。
女玄修的頭顱無力的垂在一側,失去血色的慘白麵龐依舊秀美,甜美的大眼中最後一刻凝固的隻是屈辱與絕望,她隻是看著易流雲,靜靜的看著……
易流雲沉默無聲,此刻,他的怒火無法用任何言語來形容,這女玄修他並不認識,不是玲瓏,不是煉紅鶯,不是秦劍瀾,不是他認識的任何一個女子,但即便如此,他的心中還是有一團怒火在滾滾燃燒,你可以奪去一個人的性命,但不該如此玷汙她的存在,即便是不共戴天的生死仇敵,男人也不該對女人做出如此沒有底線的事來。
人若是沒有底線與原則,那與畜生何異?
“小子,你很憤怒麼?”那雄渾的身影咧嘴一笑,深藏在頭盔中深邃幽森的兩團象征瞳孔的火焰在急劇的跳躍,藏著無盡的蔑視與不屑。
易流雲一語不發,隻是從空間戒指中擎出刀劍來,冷冷的盯視著眼前的猛鬼騎將。
“想動手?有意思,先看你能不能對付的了某家的坐騎吧。”鬼將打了個響指,將手中女玄修的屍體淩空一拋。
於其身後,一道漆黑的光影如殘影般飛縱而出,一口咬住女子的屍體,轟然落於鬼將之前,大口咀嚼,血肉橫溢中將女子的屍體吞咽下肚。
易流雲忽然動了。
他的眼中有一道光炸裂,無窮的怒火席卷心田時,他的心境奇異的平靜,於熊熊火焰中達到了空靈如鏡的最佳狀態。
出劍,收劍。
他隻做出了兩個連貫的動作,匹練般的劍氣恰如一道無可阻擋的洪流,撞在了那一頭正用舌頭舔舐唇邊血水的猛鬼厲虎,後者如遭重擊,於三千分之一個呼吸間隙中被斑斕的劍氣撕成粉碎。
這一劍的氣勢太強,鋒銳難當。
大馬金刀端坐在台階上的鬼將雙手握合,抵在下頷上,眼孔中兩團幽森的黃光驀然閃爍了一分,接著陰森森的笑言:“不錯,劍意很強,某家很少見到如此詭異的劍意了,小子,你很有趣,可惜,某家的坐騎乃是昔日一頭虎妖魂魄幻化而成,不是這麼容易對付的。”
話語落罷,那一頭被劍氣撕裂成粉碎的黑影複又凝聚,重新化作一頭漆黑的鎧甲猛虎,不過似乎是畏懼於易流雲的一劍之威,這猛虎周身再起變化,絲絲黑霧繚繞之中,體魄急劇變化,雙足人立而起,竟變作一頭體魄足有四丈開外的虎頭人身般的怪物。
僅論氣勢,這一頭虎妖已然勝過絕大多數的厲鬼,直逼陰玄第九層巔峰的玄修。
鬼將手抵下頷,陰森而笑:“忘記說了,你的劍意雖然凜冽,不過,某家的坐騎近乎不死之身,看看你能陪它玩多久!”
那一頭四丈開外的虎妖猛然發出一聲震天的怒吼,身軀一縱,足有一丈開外的修長巨爪淒然撕裂虛空氣流,直取易流雲的頭顱要害。
而易流雲,卻仿似視若無睹般的邁步向前,徑直走向圓台上的猛鬼騎將。
如此狂妄的舉動激怒了那一頭半空中的虎妖,於是修長的爪峰上頓時繚繞出漆黑的光氣,絲絲縷縷,仿似洗淬的刀鋒般犀利,不斷纏繞著漆黑的長爪,以撕裂一切阻擋之物的氣勢筆直探抓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