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頓時糾纏出一記鳳凰光影,轟然席卷無數風暴,再度與漫天花雨龍卷撞在一處,奇異的融合。花雨龍卷風暴頓時加倍運轉,淒厲的風速甚至撕裂虛空,隱現一個巨大的時空漩渦。
易流雲蘊含有一千五百真龍之力的一劍竟然被輕易消蝕無形。
易流雲的眉頭微微一沉,冷哼了一聲。手中的太玄劍頓生變化。
金芒暴烈之餘,無窮的劍氣於其頭頂凝結,虛空開裂,無數的光氣收斂變化,最終化作一步青銅色的巨大書籍。
劍典。
蘊含劍道真解的劍典出現的刹那,易流雲刺出的一劍突然起了急劇的變化,依舊是一千五百真龍之力,但劍氣之鋒銳淩厲萬端,較諸之前一如江河急流與潮汐風暴的區別,前者僅是猛烈,而此時卻是無匹難擋。
驚怖絕流——點字一劍。
一個碩大的破字於劍典之中蘊生豪光,璀璨凜冽。
漫天花雨構成的氣芒龍卷頓時就有被撕裂的征兆。
此時的梅紫念也是又驚又怒,驀然又是一聲低喝,胸前雙峰急速的起伏,傲人身軀淩空衝起,猶如一片陰影般憑空消失不見,而餘留下空氣中的唯有一句包含殺氣的嬌叱。
“花雨三式——泣血。”
刹那,三千分之一個呼吸間隙。龍卷構成的花雨忽然炸裂而開,無數的針芒彙聚凝結,紛紛於易流雲的頭頂盤旋變幻,最終化成了一個方形的器皿,大約隻有巴掌大小,懸浮於當空,凝滯不動。可此時的易流雲的心頭卻浮現起了極為危險的感覺。
花雨驀然動了一大蓬金霧從天而降,悉數籠罩了易流雲為中心的方圓十丈,這金霧看似柔膩,其實卻是由無窮的鋒利氣芒構成,遠比之前的龍卷氣芒更為細小難測,若說之前的氣芒隻有萬餘,而如今的氣芒則是十倍開外,每一枚細瑣的氣芒至少都擁有一百真龍之力。
十萬枚氣芒疊加,雖然並非是簡單的數字,但其蘊藏的力量也足夠恐怖,而且要命的是,即便鋒利如易流雲,施展開劍勢來依舊無法將金色的氣霧撕裂而開。
風可以是有形的,而霧卻是濃而不散,無法切割的。
花雨的恐怖威力由此顯現一般,雖是下品玄器,但既然出自玄道十門中殺傷力最為強大的器宗之手,的確非同凡響,遠比等閑的玄器厲害數倍。
金霧籠蓋而下,似乎要將其中的一切有形之物悉數攪成灰燼。
此時的易流雲忽然放棄抵抗,他深吸一口氣,體魄一鬆,在金色的氣霧即將臨身之際,一股灰蒙蒙的氣霧擴散而出,無形無跡的與金色氣霧融合一處,不過刹那,不足三千分之一個呼吸間隙的功夫,灰色氣霧就完全將金色的氣霧融合吞噬,奇異的悉數卷回易流雲的體內。
而且易流雲毫發無傷。
“噗……”虛空中頓時有一口鮮血噴了出來,梅紫念於虛無中顯現出身形來,一記催運起必生功力的必殺卻被易流雲以難以想象的方式輕鬆化解,對於她無論是心理還是肉身,都是一記極為沉重的打擊。
易流雲則冷冷的看著她,絲毫不在意對方因為強烈催運真氣而造成的嬌軀急劇起伏,那高聳的胸部連綿如海浪,一起一呼之間都能夠化解無數男人的雄心壯誌,他隻是淡淡的說:“我沒有向器宗提親,而至於梅姑娘你,絕色傾城,又有一個大好的出身,本身又是第一流的天才,易某是高攀不上的,所以在這裏,易某可以告訴姑娘,這件事與易某無關,而且,易某對姑娘沒有一點興趣。”
言罷,易流雲淡然一笑,轉身就欲離去。
“沒有興趣?沒有興趣你為什麼將那麼神秘的功法送給本小姐!”梅紫念幾乎是在虛空中咆哮,她本來對興師問罪的,可此刻易流雲卻將所有的責任輕易推卸,最離譜的是還對自己輕蔑如路人,這讓梅紫念心頭大怒,她天生麗質,何曾被男人如此輕賤無視過。
聽聞此言,易流雲離去的身形頓時停滯,他歎了口氣,這才淡淡的說道:“梅小姐,那功法不過是易某取自一處上古秘籍的殘篇,本來是想借姑娘之手完善而已,不過,既然梅姑娘拿這個說事,那合作就此終止吧,算是易某卑鄙了。”
梅紫念不聽還好,但此時一聽之下,當即肺都快被氣炸了,利用自己,這個齷齪的家夥先是拍了自己的裸照要挾,如今又吐露實話,而且就如同扔去一塊抹布般將自己拋到一邊,由始至終,他將自己當成了什麼?隨便他捏拿的貓狗麼?一念及此,梅紫念的氣血逆衝,整個人怒不可竭。
“淫賊,受死吧。”霎那間,梅紫念就要不惜自毀壽元也要催生器宗的一股秘藏絕學,能夠於極短的時間內以生命精元催生出數倍力量的功法,這一記功法使出,花雨的威力能夠提升至近乎中品玄器的威力,而代價則是她將缺少整整兩百年的壽命,對於一個八百陰玄而言,兩百年光影絕對不是一個可以忽略的小數字。
易流雲的眉頭微微一皺。但就在此時,一個瘦削的身影猶如鬼魅般閃現於虛空之中,生生攔在易流雲與梅紫念之前,笑著說道:“師妹,你這是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