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大恩，沐春沒齒難忘，那日……事情我都記得清清楚楚，感謝你們還願意醫治我，還有阿盞的救命之恩，謝謝你們。”她跪在地上，頭抵著地麵，話語很是誠懇。
“你先起來吧，其實也不是我們救了你，是阿盞帶回來的藥有用。”聶凡連忙擺手，她實在是受不了這些人說跪就跪的習慣。
沐春聞言站起，換上了一副笑臉，明豔的妝容很是好看。“大家都快吃吧，菜都要涼了。”
說實話，昨天晚上還像個瘋子一樣的人，今早就變成了個溫柔的女人，這落差實在有些太大，聶凡有些接受不來。
看她的樣子，是真的完完全全的恢複正常了？
再看阿盞，也是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你……”她張嘴，想說些什麼。
“怎麼？”對方疑惑的看著她，其他人也都望著她。
聶凡抽了抽嘴角，“我想說，你這情況，你難道自己都感覺不到嗎？”
人再沒有理智，還是會清楚自己的心情變化吧。
沐春皺起美，道。“我也不知道為何，就覺得別人做什麼事情都很礙眼，心中像是有一團火，想要將它發泄出來。”
“控製不住嗎？”
她搖搖頭。“我心裏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想說什麼就說出來了。”
“這種情況，像是心魔。”徒刑之突然道。
“什麼是心魔？”
“通過人情緒的波動，從而趁虛而入，影響人的心智。”
“也就是說，它可以把情緒放大，所以人才控製不住自己。”雪霽道。
聶凡驚訝的瞪大了眼，還有這種東西？
“我們一會兒回去就走。”他又道。
“這麼急？”她還想多睡幾天床。
“在這裏多待一會兒，被影響的幾率就越大。”他看了她一眼，眼眸幽深，然後站了起來，“我先回去收拾東西，一會兒我過來就直接走。”
原來他們也會被影響，看見因為他的話而麵色蒼白的兩人，徒刑之出聲，對沐春道。“你服了淨心草，應該不會再被影響，至於她，先前沒有被影響應也是有其他原因。”
聶凡猶豫了下，還是說。“你們沒想過要離開嗎，在這種地方。”這裏是妓院，終歸不是個好歸宿。
聞言沐春苦笑了下，“我們從小生長在這裏，哪裏能是說走就走的，而且，媽媽也是不會放我們走的。”
看著她精致的五官，她沒有說話，
她又道。“隻是苦了阿盞，她本不應該呆在這裏。”她從小就將她帶進了這裏，若不是因為它，說不定她現在已經嫁了人。
“姐姐不要這麼說，小時候要是沒有你，阿盞早就餓死了，而且來這裏，我也沒有受委屈，是我連累了你。”她紅著眼眶，說著。
“我一定是要跟著姐姐的。”
聶凡也沒想著真能將她們勸離，畢竟是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哪兒能說舍棄就舍棄，就是她，也想著有朝一日能夠回去的……
阿盞最後看了一眼徒刑之，不舍道。“你們還是盡快離開吧，要是你們被影響了那就不好了。”
他們幾乎是被趕著出來的。“我們出不去燕春樓，被發現的話就遭了，隻能送你們出門，你們快走吧，被看見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