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滅有些意外，他難得的善心，居然就被這樣忽略了？
她還在喋喋不休，“你這人還有沒有點良心啊，殺了那麼多人，你晚上不會睡不著嗎，小孩子都不放過，你會遭報應的....”話還沒說完，就覺得手腕一緊，她被拉到了一人身後。
定睛一看，是雪霽那極賦質感的頭發，他冷冷的瞥了她一眼，眼神很是冰冷，可聶凡卻在裏麵看到了一絲絲緊張。
是錯覺嗎，她想再看一眼，可是對方已經轉過了身。
她能感覺到他的身體繃的很緊。
“是你。”雪霽冷聲道。
寂滅也意外的挑了挑眉，沒出聲，他居然也在這裏？此時君白與徒刑之也趕了過來，他的眼神瞬間變得微妙。
聞言，聶凡一愣，雪霽認識他？她伸長脖子去看，在月光的照耀下，那人的五官輪廓被映照的清清楚楚。
她瞬間倒抽了口涼氣，這不是那日在江大娘家的那人嗎？難怪覺得聲音這麼熟悉，隻不過他的裝束與之前不太一樣，所以一時間沒認出來。
比起那日利落的裝扮，他今夜是一身黑袍，上麵好像繡了金線，在衣袍浮動間不時的閃耀，他的眉間多了一金色的紋路，蜿蜒扭曲，像是舉行某種古老儀式留下的印記。
氣質也和那日截然不同，不同於那日的危險，是一種沉穩不動如山的感覺。
聶凡忽然覺得這是兩個人了。
“是你殺了那麼多人？”雪霽冷聲道。
“吾已送他們輪回。”寂滅神色不變，對於他的質問，語氣沒有任何波動。
聽到這種類似我打了人但是我賠了醫藥費的毫不悔改的語氣，聶凡的火氣又上來了。
“可是你殺了他們！他們已經死了，他們的家人朋友難道不會傷心嗎，這種事情是可以挽救的嗎！”搞得再投一次胎就跟沒死是一樣的，這人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還有，你做的好事現在全是我們在背鍋你知不知道！我們被逼的連山都下不了，人家見了我們就打，你倒好，一個人高枕無憂的，憑什麼！”提起這個，她就覺得委屈，氣的臉蛋發紅。
寂滅聞言，倒是沉吟了一番，隻是說出的話讓她再次吐血。
“凡人無知，解釋便可。”
“你...”聶凡不可置信的看著他，手指都微微顫抖起來，“解釋要是有用，我們至於這麼慘嗎？”
不知道雪霽他們幾個能不能打得過他，可以的話就打暈了帶走，不過看起來好像是打不過了。
“你跟我們一起，去找那些人解釋清楚。”她被刺激的連腦子都沒了，上去就想拽著人家走，可手還沒碰到衣服，就被雪霽一把給拽了回去。
“你幹什麼？不準過去！”
“幹嘛？”他今天要是跑了，以後可不一定再遇見了，她可不想一輩子待在上山。
幹嘛，雪霽都要給氣笑了。“他很危險你知不知道。”
“我當然知道。”
“那你還....”
“我不想待在這裏了！”聶凡大聲道，“我是正常人，我不是妖怪野人什麼的，我想過正常的生活不行嗎？”她紅著眼看著他。
他嘴張了張，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我們憑什麼要像老鼠一樣整天躲著？我們沒做錯什麼，甚至還幫了沐春把病治好，為什麼他們都說我們殺了人，不是我們幹的啊。”她終於忍不住哭出了聲，聲音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