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蒼狼王滕邪(1 / 2)

樹林深處,一道偉岸的身影緩步而行,一襲玄衣覆蓋著薄鎧,在林間斑駁的陽光下反射出點點光耀,行走間厚底暗紋皂靴亦無發出任何聲響。

那人臉上的疤痕異常顯眼,淡褐色的一道,橫在原本英俊的側臉上,卻使得硬朗的麵容更添一絲霸氣冷酷。

樹林盡頭便是豁然開朗,不遠處一座別草亭隱隱而立,亭中倚著懶懶散散的人兒。

腳步方一停,就聽得那人調笑的聲音。

“我還當你不會來。”

鑄骨抿了唇,一腳踏進亭中,坐在冰涼的青石凳上。

空氣中散發著淡淡的酒香,他微一挑眉。

“妖界獨有的千年醉。”

“好眼光!”對麵的人朗聲讚歎,登時抬起了頭,一雙熠熠生輝的眼,應的整座草亭別有一番璀璨。

鑄骨垂眸,端起麵前的清酒,仰頭喝下。一口入喉,酒香便自喉間傳入唇齒之間,一直蔓延到胃裏,而後便是灼熱卻不辛辣的暖意。

“怎樣?比起你魔域烈酒如何?”他執起精致的酒杯,摩撮著上麵精細的紋路,勾唇笑道。

“雖是不比魔域酒烈,但卻別有一番滋味。”

“哈。”白衣青年朗笑一聲,為兩人各斟了一杯。“你我難得相聚,定要好好喝上一盅了。”

“好。”

昔年剛剛化形,得君上允許初出魔域,以原型血狼獒遊曆凡間,途經曇華山頂遇一雪族銀狼,當時看他受傷頗重,便將其救下,以至於便有了如今這位妖界知己。

兩人身份皆不凡,卻都選擇了閉口不談,在彼此眼裏,他們都隻是自己的好兄弟而已。

又是一杯清酒入喉,滕邪的眸底已染上了些許迷醉,他起身倚在亭中長椅上,右手撐著削尖的下巴,道。

“我記得上回你說過看上了一位人間女子,如何?表明心意了嗎?”

鑄骨放下手中杯盞,望著其中清冽的酒液,沉默不語。

“唉,就知道你這悶葫蘆不知道開口,你不說人家又怎能知道你的心意呢?莫要辜負姑娘青春呐。”

他動了動嘴唇,“她,並不……”

“要不我替你說了去。”他忽然一翻身坐了起來,鳳眼眯起,眼底閃著精光。

“不用。”他想也不想的回絕了他。

“好吧。”他失望的歎息一聲,複又躺會了原位,無意識的把玩著拇指上的玉扳指,眼神卻不知望向何方。

一時間兩人都是沉默,液體流動的聲音不絕於耳,鑄骨隻是一杯接一杯的喝酒,不一會兒,便感到頭有些沉了。

千年醉果真不同凡響,他模模糊糊的想道。

“莫要等到來不及才後悔啊。”滕邪的聲音隱隱傳來,帶著似有若無的歎息。

他看向那趴在桌子上的人,無奈的搖了搖頭。千年醉,一醉千年,自己都不敢多喝,他倒好,一壺喝了個底朝天。

怕是要睡一會兒了。他站起身,抖了抖不存在的灰塵,緩步走出了別草亭。

一手輕揚,便有一層淡淡的結界籠罩在此,外人再看不見其中絲毫之景。

滕邪步子輕緩,悠閑的步入不遠處的林子裏,與此同時形貌也開始發生改變。

白衣還是那襲白衣,隻是多了一層白袍,衣領與衣擺處縫有白色柔軟的絨毛,看似潔白的衣袍上卻隱有流光浮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