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悅於她。”
“什麼？”雪霽愣住。
“吾說，你喜歡她嗎？”
他淡色的薄唇微抿，沒有說話，眸中的神色卻很是複雜。
“凡人生命短暫，每過一個輪回記憶就會消失，你，會忍受得了她忘記你嗎？”
“與你又有什麼關係。”他喉頭幹澀，艱難道。
“我隻是有些好奇。”
“好奇什麼？”
好奇九天之頂的神竟然會寄心於一個小小的凡人女子，對於天下蒼生來說，這並不是一件好事。寂滅斂下眼睫，心下亦是歎了一口氣。
“她對你同樣如此嗎？”
雪霽的神情變了變，臉色忽然變得難看，他想起那晚她獨子一人說的喜歡，他知道，她一直對君白都是喜歡的，相比之下，自己總是欺負她，她討厭他不奇怪，可是那又怎樣。
“我有足夠的時間去等。”
“不可逆天而為。”
“何為天，何為地。倘若遵循自己的想法便是逆天的話，那這天多少人都逆過。”
“你不一樣。”
“有何不同。”
寂滅不再出聲，他也並非是一味相信天道的人，隻是他明白天命不可違，順從會減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煩，對魔種之事如此，對聶凡亦是如此，隻不過他沒想到的是，將魔域封閉起來，也終歸是躲不過。
他已經預料到今後的三界會發生動蕩，而人界便是首當其衝，魔種的動亂隻是開始，天地魔妖都已經牽扯到了一起，神界現在想必也是無人，唯有冥界還獨善其身，隻是不知暗地又是如何。
而他不可能置之不理，在此情況下，他又能關注聶凡多久。
“以後若是出了意外，把她送到魔域即可。”他隻能做這麼多。
雪霽雖是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但也應了一聲，他垂眸思索了一番，開口道。“不能見到她嗎？”
“不能。”
“原因。”
“她在深淵池水中浸泡，不能中斷，你進不得。”
“好吧。”他直直的看向他。“我會等到她醒來，但是不會一直待在這裏，我需要自由出入魔域。”一年時間，可以改變很多事，比如修煉。
人界地域遼闊，各種森林秘地數不勝數，很多仙君飛升之前都會留下不少寶物，他雖是妖身，但修的卻是仙道，必須趁這時間內將修為提升上去，不然以後帶著那笨女人，指不定連自己都得賠進去。
“魔域結界對你無用，隻要你想，便可以自由進出。”
“什麼?”雪霽先是一怔，接著便大聲道。
寂滅卻不再多說，袖袍輕揚，人便已經自原處消失。“我會照看好她。”
他望著那人消失的方向，眸中無比暗沉，看來他們兩人之間的關係遠比他所想的要複雜的多。
既然見不到人，那自是越早走的好。魔域的夜晚出人意料的涼爽，房間內掛著他昨夜才找到的南海鮫人夜明珠，此刻散發著淡淡幽藍的光芒。
聶凡那土鱉什麼都不認識，好東西都讓她給浪費了，有這東西在，居然還點蠟燭？她這蠟燭是怎麼來的，魔域有這種東西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