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半路她又忽然打消了這個想法,她是隨意慣了無所謂,可還有阿盞這個黃花大閨女呢,雪霽好歹也算個男人,把他放房間裏是不是有點不合適。
阿盞見她停住,不禁問道。“怎麼了?”
“沒什麼。”算了,還是不拿回來了。
殊不知她已經被記恨上了。
雪霽覺得他多待在那人身上都會窒息,但是麵子更重要,這裏的人都是修為極高的,他一有動靜,這些人就會發現,簡直……
而君白也敏感的感覺到懷裏這麵鏡子有些不同尋常,很熟悉的感覺。
他眉峰蹙起,仔細的感覺了下其中的動靜,猛然驚覺裏麵的確有一個人,而且是熟人。
他?
那方寇音子已經說完了,他們討論了什麼他不是很清楚,眾人一散,他就跟著旁邊有節奏的腳步聲走了出去。
徒刑之的話一向很少,隻是他心思極細,時刻注意著身後的動靜,即使後麵那人修為已是很高了,但他還是個盲人。
一瘸子,一盲人。
君白的注意力不是很集中,以至於一個不注意,便被腳下的石子絆了一下,身體失衡,黑暗裏他感知不到身邊有什麼可以抓的東西。
然而手臂上一重,那隻手指骨纖細,力量卻很大。
“小心。”他冷然道。
“嗯。”他輕輕應了一聲,忽然想到聶凡教給他的,人家幫助了你,要說謝謝,然後他頓了一下,慢慢開口道。
“謝謝。”
對方似是怔了一下,徒刑之奇怪的看他一眼。
“無事。”然後轉身繼續前行。
雪霽在晶泠寶鏡裏,自是能感覺到,在心底冷嗤了一聲。
君白感覺到了,眉峰稍稍皺起,用術法傳音,隻有他們兩個能聽到。
“你為何會在這裏麵?”他很疑惑。
他也毫不意外自己被發現,輕哼了一聲。“我在這裏麵修煉不行嗎。”
“修煉?”他一怔,隔著薄薄的衣料撫摸著鏡子周圍精美的雕刻與寶石。
“這不是困人的法寶嗎?”
雪霽眼角一跳,嘴裏卻毫不客氣道。“你說是便是?你孤陋寡聞也要人家跟你一起孤陋寡聞,這鏡子當然不止困人。”
“原來如此。”君白恍然大悟的道絲毫沒有被人騙了的覺悟。
“那你準備何時出來?”他們要去許家一探了,以他一人之力,怕護不住她。
“自然是到時就出來。”他斜著眼,也不管人能不能看到,繼續麵不改色的忽悠人。
“我們明日要去許家,寇音師叔說那裏現在很奇怪,我怕她會受傷。”
嗯?雪霽睜開眼,長眉微蹙。“什麼意思?”
“我怕我一人保護不了她。”
“安心吧你,尋常妖魔可傷不了她。”
“師叔還說,魏等可能也在這裏。”
“什麼?”那狐狸精也在這兒。
“嗯,那個藥,原本是許長生研製出來行醫的,不知為何被有心人拿去害人,還說下藥的人,或許就是那個魏等。”
總之,一切都待明天才能知道。
雪霽沉思了一會兒,才說了一句。“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