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霽麵無表情的看著她。
聶凡眨了眨眼睛，然後又眨了眨，見他沒反應，一下子泄了氣。“好吧，我真的錯了。”
“知錯了？”
“是……”
“那好，過來。”他偏過頭去，隻留出來一個輪廓分明的側臉，燭光下打出迷蒙的陰影，一張淡色薄唇輕抿。
擺出這樣傲嬌的神態是要幹嘛？
“幹嘛？”
“叫你過來。”
她磨磨蹭蹭的挪過去，然後就知道他要幹嘛了。“你還要不要臉？”她抽抽嘴角，這姿態分明就是讓她親上去，正大光明的耍流氓。
“臉在這兒呢。”他臉又偏了偏，調整了個舒服的角度，還不忘催促她。“快點。”
“……”
聶凡不可思議的看著他，覺得這人的臉皮真是厚到了一種程度，他明明以前不是這樣的。
不過看樣子不親這事兒也過不去了。
她小聲嘟囔了一句不要臉然後湊上去了。
可是誰想到那個臉皮厚的居然在她湊上來的一瞬間把頭轉回來了，然後她就準確的親到了那兩片薄唇上。
唇邊的觸感柔軟且溫涼，帶著一股如水般幹淨的氣息，她瞪大了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含笑雙眸，腦子“嗡”的一聲不會轉了。
雪霽眉間含笑，喉嚨裏發出一聲低沉的笑聲，伸出舌頭，靈活的撬開貝齒鑽了進去。
聶凡被這強勢壓的絲毫反抗不得，嘴被堵住，隻能發出“嗚嗚”的聲音表示抗議。
而此時嬉笑的兩人一點都沒有意識到，此時門外站了一個人。
君白麵色發白，修長挺拔的脊背有一絲僵硬，他薄唇緊抿，低著頭站在月色灑落的屋簷下。
伸出的手慢慢的放了回去，他心頭一窒，頭一回覺得這夜色是如此寒冷。
早該知曉的不是嗎……
歎息聲融化在風裏，他一步一步的轉身離開。
興許是情緒太過低迷，平時的警覺性差了許多，他走後，不遠處的樹蔭下，徒刑之也慢慢的離開了。
這世上有人天生情緒冷淡，也有是後來受到了刺激才變成這樣的。
徒刑之的師傅是將他從妖精嘴裏救出來的，當時他的父母兄弟都已經葬身妖腹，眼看小孩子就要被吞進肚子裏，他連忙把人救了下來，收作了徒弟。
可是他這個小徒弟興許是看見家人在自己的眼前死去，受的刺激太大，平時都不怎麼說話，但修煉卻很努力，他看在眼裏，卻知道說什麼都是沒用的。
他這個徒弟什麼都好，就是對於人情世故一竅不通，更何況是感情這麼複雜的東西。
所以他死的時候，唯一的牽掛就是這個，徒刑之，他唯一的愛徒。
這樣的人怎麼會愛人呢，也或許不是不會愛，隻是沒遇到那個能讓他改變的人而已，即使他知道阿盞喜歡他，但他並不知道要去如何回應。
即便現在看到君白落寞的走開，他也隻是疑惑了下，也知道屋裏的是誰，但不會去深想。
聶凡從房間裏出來的時候，屋外沒有一絲人來過的痕跡，但她心中就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