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誌魯達並朱武,領著大軍趕了一個上午的路,於午後到了橫山寨西門外三裏處,隻見一個破爛的夏軍營盤還在此處,煙熏火燎的痕跡隨處可見,還有不少斷箭破盾散亂在地,卻不見一個人影,眾人心中驚疑不定,那個馬脖子下掛著夏軍首級的十人隊來報信之後,再無一個新的信使來到,難道發生了什麼不測?
眾將心中一緊,楊誌便要下令全軍戒備,魯達羅烈正要叫前軍列陣,朱武眼尖,卻看到三裏外那橫山寨西門大開,一隊宋軍騎兵便往這邊馳騁而來,領頭的卻是滕龍軍的李吉和一個陌生的宋軍校尉。
大家這才鬆了一口氣,顯然史進已經領軍進了橫山寨,隻不知如何做到這一點,按先前信使的回報,這橫山寨守軍不知道抽的哪門子風,整個就是個油鹽不進,隻要有人靠近,就是一頓亂箭,管你是不是宋軍,從哪裏來?
三裏路須臾便到,李吉和那校尉滾鞍下馬,搶到楊誌魯達朱武馬前,興奮的稟道,
“啟稟眾位頭領,大郎已率我等打了第二戰,全殲和西夏勾結,膽敢出寨來追殺我軍搶奪俘虜的橫山寨統領使-李哆嗦及其心腹死黨,橫山寨邊軍上下一千五百餘眾並家眷,已在兩位校尉的帶領下願奉大郎號令行事,共抗西夏入侵!”
跟著李吉一起前來迎接大軍的那個精悍的校尉上前一步,躬身道,
“橫山寨校尉佘賈鄱,並校尉墨彪,率手下一千五百邊軍兒郎,願奉滕龍軍眾位統領號令,共抗西夏,保我河山!”
楊誌魯達聞言大喜,跳下馬來一個拉住李吉,一個拉住佘賈鄱,忙不迭的問這一戰的詳情,眾將笑逐顏開,心中懸著的石頭終於落了地,心中俱想,大郎真乃神人也,隻以區區三百輕騎,便取得如此戰績,更兼得橫山寨眾軍歸心,這可比消滅二百個西夏騎士來說更為重要,真不知道史進是怎麼做到的!
羅烈和史家莊眾將一擁而上把李吉圍在中間,七嘴八舌忙不迭的打聽具體戰況,羅烈心中既高興又羨慕,和不少人一樣,心裏暗忖,
今後打仗還得多跟著史統領才行,要不然多少建功立業的機會就這麼擦肩而過,李吉陳達倆人這次可是立了大功了,下次咱怎麼也得搶一個位置,跟著大郎寸步不離才有機會,跟著楊統領使和魯達那廝,整天光在選地方紮營挖壕溝如臨大敵,結果一路上一個敵人不見,自己人卻累的半死,寸功未立,卻叫陳達那廝搶了頭籌。
朱武卻挽著橫山寨佘校尉,一邊套著近乎一邊開始打聽附近道路遠近地勢高低,顯然是個有心之人。
楊誌魯達興衝衝便要領軍入寨,李吉見狀忙掙脫眾人來到馬前稟道,“大郎有話帶給統領,糧食輜重可先入寨,大軍卻要在這山包附近暫時紮營,具體什麼的我也不清楚,大郎說請眾將入寨評定後再定。”
魯達性子焦躁,見狀嚷道,“大郎既已得了橫山寨,如何不進寨去,卻在此處紮營?整天紮營紮營灑家的兒郎們淨在砍樹挖溝消磨時間!”此言一出,史家莊眾將還好了,魯達麾下那個羅烈卻是拚命點頭,這一路來,他和手下五百關西軍漢,敵人一個沒見著,整天卻在伐木架橋挖溝樹寨牆,累的夠嗆!
楊誌聞言尚在沉吟,朱武卻心思一動,看了看左近地形,便對楊誌魯達道,
“二位統領,依朱武看,大郎必是有意在此處再紮一個營盤,如此便和橫山寨取犄角之勢,可牢牢守住這道山口,且剛才朱武跟佘校尉打聽的明白,這橫山寨本是個依山而建的堡砦,地方不算太大,我等四千眾並幾百輛大車牲口進去,一來騰挪不開,二來人馬牲口飲水卻不方便,所以大郎才會如此打算!”
楊誌點點頭,道,“魯達哥哥且莫焦躁,朱武兄弟說的有道理,大郎行事素來算無遺策,我等隻管聽他安排便是,眾將和輜重且隨我入城,羅烈,你和大軍且在此埋鍋造飯,注意警戒!”
佘校尉見羅烈撅著個嘴一臉的不爽,笑著分說道,“李校尉和我手下的兒郎已然把警戒放到了前方十裏之外,截至目前定邊城那邊還沒有新的敵情傳來,大家盡管放心,若事急,進寨二三裏路,須臾便到,萬無一失!”
羅烈要待分說自己何嚐怯懦畏敵,被魯達踹了一腳,隻得漲紅著臉,領著大軍開始做紮營前的準備,夥頭軍則開始找地方埋鍋造飯,這邊史一彪指揮輜重跟著楊誌和眾將進寨,李吉和佘校尉走在前麵,朱武眼尖,發現跟著李吉佘校尉來的這隊騎兵都是陌生麵孔,便策馬過去瞧瞧問李吉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