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進和察哥各自撥馬回陣,兩軍陣前便就要上演武將單挑的好戲,這邊楊誌魯達早憋的一股子的勁要搶這個頭功,羅列陳達蕭遙鞠華等將也不甘示弱,紛紛請戰出陣,連著墨彪也拍著胸脯要在史進麵前立下軍令狀,若不勝,提頭來見!
史進見軍心可用,心中也是甚喜,嘴裏隻是卻告誡道,
“勝敗乃兵家常事,雖說古來大將鬥智不鬥勇,但兩軍陣前,卻也不能叫對方小覷了我大宋邊軍的威武!勝則固喜,但為將審時度勢卻更重要,今日敵強我弱,若還不敢答應鬥將卻弱了我等氣勢,因此便與他先鬥一場,今後若我強敵弱,等閑卻不須與他鬥將,你等可明白史進苦心?”
眾將俱都應了,眼巴巴隻等史進選自己出陣,夏軍卻沒這麼紛紛攘攘,騰龍軍還在搶著定誰出陣的功夫,人家那邊已經策馬跑出來一個番將,提一柄斧頭,耀武揚威的在兩軍陣中挑戰,史進仔細打量了那廝一下,心中有了計較,便伸著指頭朝著眾將頭上一路點過去,最後,停在了魯達麾下牙將羅烈的頭上,
“第一陣,便是羅烈你去吧,使出你的十二分本事來,莫要叫夏軍小覷了我騰龍軍無人!”
羅烈高興的跳了起來,示威的看了陳達那廝一眼,興衝衝下了寨樓,披掛整齊一躍上馬,提著那杆烈火戟潑拉拉的衝出了營寨。
楊誌魯達雖然心有不甘,但此刻史進身為統帥,一言一行便透出上位者的森嚴來,見他選了羅烈,雖然不甚放心,卻不敢再多說什麼!
陳達卻在邊上氣鼓鼓的直搓手,朱武瞧在眼裏,輕輕安慰道,“羅烈在魯達哥哥手下久經陣仗,番兵番將見過無數,他跟魯達都能走上十數合不敗,料這個番將難道比魯達哥哥還犀利不成?”這話像是說給陳達聽,其實也說給楊誌魯達聽,眾人這才靜下心來觀戰。
乾珠持著那張寶弓,背上插著箭壺,裏頭十幾隻利箭,卻是站在史進邊上寸步不離,這一刻,天地之大,似乎隻有身邊的這個男人,才能給她溫暖和依靠。
再看場中,隻見那番將身材魁梧,氣力驚人,這廝乃察哥手下一個有數的勇將,名喚嵬名喳喳,等了半天才見個宋將騎馬跑了出來,早等的不耐煩,便扯著嗓子喊,“某乃大夏晉王帳下先鋒嵬名。。。。”這廝人長得五大三粗,卻頗喜跟著晉王學些漢學和禮儀,可沒料話還沒說完,羅烈連人帶馬已經衝了過來,
“噗哧!”一聲血光飛濺,羅烈借著馬勢和速度,持那丈二的烈火戟閃電般就是劈麵一個突刺,那嵬名喳喳話都沒說完,羅烈的戟已經刺到了這廝的麵前,百忙中來不及提那沉重的斧頭去擋,這廝隻顧拚命一側頭,“噗哧”一聲,交馬一合間,夏軍先鋒的一隻右耳伴著頭盔已然被羅烈挑飛,頓時血流滿麵,疼得這廝倒吸了一口涼氣!
這邊寨樓上騰龍軍眾將齊聲叫好,魯達更是樂不可支,這羅烈在自己手下摔打熬煉了這許久,沒少被自己揍的鼻青臉腫,這會兒倒是沒給自己和關西軍丟份,上來就占得先機重傷了番將!
那邊察哥心裏一沉,沒想到史進隨便派個人出來,一合就能重創自己的先鋒,喳喳這個笨蛋,你要學人家通名,好歹等人家帶住馬也不遲,人家還在縱馬衝刺呢,你跟人通那門子的名?這等廢物合該被人一合挑死!
兩軍陣上俱都擂起鼓來,戰場氣氛頓時肅殺起來。
那嵬名喳喳開場就吃了個虧,雖血流滿麵卻愈發悍勇瘋狂,帶轉馬頭便揮斧直撲過來跟羅烈戰做一團,眾人此刻才見這夏軍先鋒倒也不是個草包,那把斧頭使起來倒真是勢大力猛,十分不好對付,二將俱都使出了平生本事,若論氣力羅烈略遜一籌,可這番將兩膀縱有幾百斤力氣,奈何上來一隻耳朵就被挑飛,頭盔也不見了蹤影,耳朵這個部位其實十分嬌嫩,血流滿麵下戰力打了折扣。
再者嵬名喳喳這廝力氣再大,比之魯達卻還差不少,而羅烈在馬上使烈火戟,素來跟那掄六十二斤重斧的魯達是廝拚比劃慣了的,你要來個使刀使槍的番將,羅烈還沒殺的那麼輕鬆,可這喳喳的力氣不如魯達,斧頭上的本事不如魯達,加上耳朵受了重創,又如何抵得?
兩人交馬十餘合,羅烈越戰越勇,趁著喳喳視線被他自己的鮮血所擋,手上斧頭稍微那麼一慢,羅烈大喝一聲,撲哧一戟,把番將挑下馬來,複一戟,便梟了首級,被這廝就便挑在烈火戟上,高舉在半空中,縱馬挺戟荷荷狂吼在場中馳騁示威,一時間威風凜凜霸氣衝天!
這邊夏軍陣上鴉雀無聲目瞪口呆,那邊宋軍寨樓上采聲一片好不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