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對不起
周末在孟夏等人的期待之下，華麗來臨，而柳媞卻是沒有半分期待，更是幾乎被綁著前行。沈北辰的生日搞得相當隆重，承包了某個酒店的後院，燈光閃爍迷離，一如他之前說的燈火闌珊處。
“誒，柳媞，你未來的男朋友還是蠻有排場的嘛。”孟夏一邊打量一邊津津有味地說，對於沈北辰了解，又上了一個等級。
“什麼男朋友啊，八字還沒一撇呢！”柳媞忙不迭的拒絕，她穿著最一件米白色的連衣裙，別著一根腰帶，襯出了身材，更增加了點綴；散放著的頭發，烏黑光澤，右側愣是被孟夏別上了一個小發夾，按照她的說法，沈北辰會喜歡這種清純的打扮；臉上化著淡淡的妝，當然，這也是出自孟夏的功勞。
“哇，我的柳寶貝今天真漂亮！”沈北辰人未到聲先到，站在幾米開外，就看到了柳媞的與眾不同，原來自己的眼光一直怎麼好。
“唉，就你的柳寶貝漂亮？我們就不漂亮了？”孟夏濃妝豔抹，紅唇烈焰，一看就知道是習慣於夜生活的人，齊瑤與平日的為人師表背道而馳，她的妝容在孟夏之下，柳媞之上。
“你和齊瑤都很漂亮，都特別捧我的場，謝謝，謝謝，今晚玩得開心！”雖然話聽著很奉承，卻是許多人愛聽，柳媞站在一邊，對於這樣的奉承，嗤之以鼻。
沈北辰穿梭於人群之中，孟夏忙著找帥哥搭訕去了，柳媞跟齊瑤坐在泳池邊喝著紅酒。來參加他生日會的人特別多，一個接著一個的出現，可見他的朋友多麼的多。
柳媞不遠處的孟夏跟韓宇聊得特別的嗨，比那天跟沈北辰的氣氛還要好，她真的是永遠自然熟，毫無陌生人間距，“瑤姐，你看，孟夏在那裏聊得真嗨。”
“原來孟夏喜歡韓宇那樣的帥哥呀。”齊瑤驚呼，“真不愧是深藏不露啊！”
“我覺得她老少通吃！”柳媞嘀咕到。
“哎，齊老師！”有人衝著齊瑤走來，又是一個學校老師代表。
“未老師，你也來了！”
好了，這下齊瑤和孟夏都有聊天的伴了，柳媞覺得，這個沈北辰一定是故意安排的。她賭氣走到另一邊，正想著偷偷溜出去的時候，卻傳來沈北辰的聲音，“柳寶貝……”
“沈北辰，你故意的！”柳媞已經快要咬牙切齒的狀態，死瞪著他。
“我故意什麼呀？”沈北辰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明知故問的口吻，得意的眼神，是他故意讓韓宇跟孟夏聊天，是他特地請未老師前來，這樣才把她身邊的人都支開，更有了與她單獨相處的理由。
“我走了……”柳媞不想理會他的笑容，轉身就要走掉。
“唉，今天我生日耶，好歹也陪我切蛋糕嘛。”沈北辰連忙拉住她，哪裏肯放過她，好不容易看到她出現在這裏，又怎麼會輕易放她離開。
“嗨，嫂子好啊！”有人走過來打招呼，很有禮貌的笑容，眼神裏全是已經知曉了柳媞身份的意味深長，似乎早就知道，隻等一麵。
“所有人都認為我是你女朋友？”柳媞抬頭，這一天，再度被沈北辰帶到了那樣的境界，所有人都認為他們的關係，男女朋友，而事實呢？
“不然誰是呢？”沈北辰抓緊她的手，似乎一放鬆她就會跑，更是一把就輕易地把她半摟著，動作輕柔，眼神aimei迷離，“好了，柳寶貝，陪我去切蛋糕！”
一個三層的蛋糕，裝飾得特別漂亮，淡淡的紫色包邊，是她喜歡的調調。當他舉起她的手切蛋糕的時候，她突然有種錯覺，他們真的在一起了。她有些發愣地看著他，他的眼睛，鼻子，嘴唇，似乎一切都那麼真實，那麼近距離。
“親一個，親一個……”眾人歡呼，又是一種要看熱鬧的心裏。
“我想，你不會拒絕我吧？”他俯身在她耳邊輕聲問，另一隻手仍然拉著她，從阻止她離開到現在，他從未放開她的手。
“我可以拒絕嗎？”她輕動唇齒。
“不可以。”話音剛剛落，他的唇已經準確無誤地貼近了她，溫暖的唇間溫度，剛剛好中和了她的冰冷，她詫異自己沒有拒絕他，她詫異地忘了要閉上眼睛。隻是他的舌頭再怎麼利索，再怎麼使勁都翹不開她如塵封的牙齒，隻是遊走在邊緣。
在所有人期待一場法式濕吻中結束了他們的“熱吻”，滿足了眾人，便開始吃蛋糕。生日會的蛋糕，從來不在於吃，而在於玩，很快的，一群人玩瘋了，拿著蛋糕開始砸人，臉上，頭上，身上都是甜甜的奶油味道。
沈北辰和柳媞相視哈哈笑，全然忘記了剛剛吻的尷尬，是不是剛剛接吻了，就已經算是答應當她女朋友了呢？可是一個吻好像不算什麼吧。她繼續往沈北辰臉上抹蛋糕，本來帥帥的一張臉，變成了一個十足的小醜。他們玩得特別瘋，散場的時候，沈北辰喝得微醺，拉著柳媞不給走，呢喃不休，“柳寶貝，我要你陪著我。”
“你要回學校宿舍啊，我怎麼陪啊。”柳媞努力要掙脫他死死纏著的手，已經被他拉了一個晚上，都開始麻木了。
“我不回去，我就要你陪我。”如同小孩般的堅持，賴在喜歡的玩具麵前，死活不肯移步，一定要得到，非要不可。
“沈北辰，鬧夠了就回去睡覺！”柳媞沒有耐性地喊，眼睛是稍微的怒氣。
“我沒有鬧，柳媞，留下來陪我好不好？”他的手依舊拉著她，無論誰的勸，無論她說什麼，都不肯放開。
“瑤姐，你和孟夏先回去吧，我留下來陪他。”幾番掙紮之後，終於妥協，柳媞看向齊瑤她們，眼神全是委屈，今晚要舍身陪君子了。
“柳媞，我幫你扶他上房間去吧。”韓宇見狀，趕緊上前幫助。
“啊？”柳媞不解地看著他，莫名其妙。
“他每年的生日都會在這裏過，每次都會有人喝醉，所以他每次都事先準備好房間給我們，想不到，今年是他自己用上了。”
“好吧，那你幫我……”
在韓宇的幫助之下，把他扶進了房間，他的手依舊不放開，似乎抓住救命稻草般。柳媞幫她脫了外麵的髒衣服，幫他擦臉，完了之後看了自己也是一身的髒，本想著把他安頓好就走，想不到他依舊不給她走。
沈北辰一把拉過他，力氣很大，卻是很溫柔，拉她躺在床上，於是一身奶油味的她被他抱著睡覺，好在他安分得很，隻是抱著她不給走。折騰了許久，她也累了，不知不覺中也睡著了。醒來的時候發現他竟然還在抱著她，不免覺得驚訝。驚訝他抱了一個晚上，也驚訝自己跟他共處了一個晚上。
“早啊，柳寶貝。”她一睜開眼睛，便是他的笑容，迎著陽光，明媚無比。
“把手放開，我要回去。”一個晚上之後，柳媞依舊堅持著昨晚的觀點，跟沈北辰躺在同一張床上，還這麼相擁醒來，太不可思議了，太難以接受了。
“不要，這是我想了無數遍的早上，醒來的時候，就看到你睡在我身邊，多麼幸福的事情啊！這無疑是你給我最好的生日禮物。”沈北辰滔滔不絕起來，全無宿醉之後的難過景象，似乎睜開眼睛就看到的人，就是一劑良藥，接著又開始信誓旦旦，“柳寶貝，你放心，我絕對會對你負責的。”
“負責？負什麼責？”柳媞腦海裏沒有多想什麼，隻一心想要回家，她對沈北辰還沒有什麼感情可言，更不會眷戀著那個懷抱的溫暖。
“你跟我共處了一個晚上啊！”沈北辰調整了一個姿勢，雙手繼續在環繞著她。
“哦！”柳媞淡淡地回答著。
“你不在乎？”沈北辰微微皺了皺眉頭。
“在乎！”柳媞繼續是淡淡的聲音，心裏卻是在抓狂，我當然在乎，要不是太心酸，要不是你昨晚死抓著我的手，我怎麼會躺在這裏，躺在一個還沒有畢業的大學生身邊？看來心太軟始終是不好的，不能，堅決不能有下次了。
“所以你隻能跟我在一起了。”那是一種篤定的口吻，似乎通過這樣的方式，就更加地確定她就會留在他身邊。
“呃，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生，隻是孤男寡女共處了一個晚上而已，你憑什麼就綁定我了啊？”柳媞的聲音有些激動，抬頭看著他，哪裏還有心情欣賞他魅力的容顏，心裏隻想待會怎麼逃離這裏，逃離他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