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德寶!”
聽見身後有人叫班長的名字,兩人齊齊扭頭看去,見連長張國誌帶著幾個人走來,兩人趕緊起身敬禮。
有意思的是,哪怕到了這個時候,張青山也沒放下重機槍的意思,居然左手努力夾抱著重機槍,右手敬禮,顯得有點不倫不類。
“別人都在忙著打掃戰場,你卻坐在這裏當官老爺,抽煙聊天……咦~!”說著說著,張國誌注意到了張青山手裏的機關槍,立馬就忘記繼續教訓黃德寶了。砸吧一下嘴,上前一步,從張青山手裏接過機關槍,摸了摸,又掂量了一下,喜道:“嘖!嘖!還是新的。”
旋即又疑惑的斜視著黃德寶:“該不會是你又從別人那兒騙來的吧?”
“連長,你說我可以,但你這麼說我的兵可就不對了。”黃德寶大咧咧地地頂了句後,左手按在張青山的肩膀上,道:“這是我們班的新戰士張青山同誌。這挺機關槍就是他提著大刀,曆經千辛萬苦,衝破重重阻礙……從白狗子手裏血拚下來的。你怎麼能說是騙來的了?太打擊戰士們的積極性了。”
吹噓了一大堆,得到的就一個字——“滾!”
“這真是你親自從敵人手裏繳獲的?”張國誌太了解黃德寶這個老部下了:大錯不犯,小錯不斷。要不是他的這些小錯誤,怎麼也該是個排長了。上次,同樣是在打掃戰場時,黃德寶從二連一個新兵那裏忽悠來一挺輕機槍報了上來,結果,害的他不得不親自去給二連連長道歉,丟了好大的麵子。這次,為了不再被黃德寶忽悠,還是謹慎點的好。
張青山可沒有黃德寶的膽量和資曆,指著不遠處那具屍體,正色道:“報告連長,是我親手從那個白狗子手裏繳獲的。”
“太好了。”說著,對黃德寶吩咐:“這樣的好苗子,你可要給我帶好了。要是讓我發現你把他帶的跟你一樣沒大沒小,看我怎麼收拾你。”
“不就是一個誤會嘛,你都是連長了,可不能這麼小肚雞腸……你是領導,不能踢人……連長我錯了還不行麼?”
“踢別人是犯錯誤,踢你,哼!不經常給你兩腳,你的尾巴能翹到天上去。”張國誌收回腳,把重機槍還給張青山,瞪了眼幾米外正準備開溜的黃德寶,對剛來到身邊的李國威說:“把你們班的軍功薄給我看看。”
“好樣的。”翻看了一下,張國誌拍著張青山的肩膀笑道:“小張,好好幹,回去後我親自到團部給你請功。”
“謝謝連長。”
不久,部隊集合出發,於第二天清晨,回到湖南省湘西州龍山縣招頭寨鎮駐地,休整三天。而馬克式重機槍也變成了捷克式輕機槍,外帶五百發輕機槍子彈。就這,全連都笑了,因為這是全連唯一的一挺機關槍。隻有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的張青山撅著嘴,一臉哭喪的抱怨著:“馬克式變成了捷克式,高興個屁……”
一覺睡到中午,睜眼就見副班長李國威坐在床頭邊,哼著小曲,用一塊小油布擦拭著機槍的槍管,他的身前還有由幾個彈藥箱拚湊成的小桌,上麵擺放著被拆卸成七零八落的輕機槍零件。
“醒了?”
“恩!”張青山應了聲,穿好衣服,疊好打滿補丁的薄被子,站在李國威的身邊,默默地看著他擦槍。
“別傻站著,去洗漱一下,到炊事班弄點吃的。吃完後快回來,我跟你說點正事。”
不到半個小時,張青山又回到營房。
“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