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青山叼著煙,輕哼著小曲,心身愉悅的跑過操場,順著院牆向小門走去——穿過小門,往左走個五六米遠,就是學校的公共茅房。
“啊~!”
“啪!啪!”
眼看就要到小門門口,猛地聽見一個女人尖叫聲,叫到一半就被兩聲槍響打斷。張青山吐掉嘴上的煙,抄起背上的槍,邊拉槍栓邊衝過去。
隻見一個婦女撲倒在女廁門口,後腦勺有大片血液和腦漿流出。一個渾身濕漉漉地男子提著一把盒子炮,邊向後門跑邊回頭看來。
兩人目光一對視,都小小地錯愕了一下。
“砰!”
“啪!”
“啊!”
幾乎是同時開槍,男子慘叫一聲倒地,子彈打在了他的右大腿上。但他知道此時的危險,趕緊咬牙爬起來,四下掃了眼,捂著大腿傷口,拖著血跡,邊戒備邊一瘸一拐的向右邊不遠處的柴房退去。而盒子炮所發出的子彈頭擦著張青山頭皮而過,嚇的張青山低頭側身一偏,靠著牆,大口大口的喘氣。
下意識的拉了下槍栓,一咬牙,端著槍,冒險露出半個身子。
“啪!”
剛一露頭,那男子抬手一槍打過來,迫使張青山趕緊縮了回去。
“張青山,什麼情況?”
黃德寶帶著戰士們火速衝過來,眨眼間就衝到了張青山身邊,靠牆發問。
“有個家夥拿著盒子炮,打死了一個婦女,他也被我打傷了。”
“你怎麼樣?”
“我沒事。”
黃德寶靠著小門邊,飛速的露出半個頭,向裏麵掃了眼後,主動縮了回來——這就是經驗,從兩人觀察的方式上就可看出個高低:張青山是端著槍,露出半個身子,對方慌亂撤退,他又躲的及時,才沒中槍。可黃德寶卻僅僅露頭看一眼就飛速縮回去:不管看沒看到對方,先掃一眼周圍的大致環境,做到心裏有數。再說,眨眼之間的速度,就露出半個腦袋晃了一下,哪怕對方正瞄準,多半也打不到他。
黃德寶這一眼,剛好瞄到那個男子躲進柴房。
立馬舉槍,半蹲在地,露出半個頭,瞄準,低沉的說:“我掩護,快衝出去。”
戰士們一衝進小門,飛速散開。
“砰!”
黃德寶一見拆房門緩緩打開一條縫隙,也不敢讓對方伸出槍口而傷了戰士,果斷扣動扳機。
子彈打在門板上,穿透而過。雖不知道傷沒傷到對方,卻迫使對方“嘭”地一聲關門。
這時,從對麵小巷子裏衝出七八個戰士。帶頭的一見這情況,二話不說,揮手讓戰士們包圍上去後,才對這邊喊道:“同誌,怎麼回事?”
“有個家夥打死了一個婦女,我們聽到槍聲就圍了過來。”
戰士們找好各自的掩體,把柴房圍的水泄不通後,黃德寶正要喊話,卻聽那名男子在柴房裏大叫:“都別過來,要不然老子就不客氣了。”
“裏麵的人聽好了:放下武器,出來投降,紅軍優待俘虜。”
“去你媽的,老子生下來就沒有投降二字。”
“啪!啪!”他對著外麵胡亂開了兩槍後,又叫囂著:“不怕死的隻管放馬過來,來一個殺一個,來一雙,老子賺一個。”
黃德寶一聽,卻笑了。
“班長,你笑什麼?”
黃德寶笑嘻嘻地對張青山解釋道:“這家夥太沒經驗了,他要是喊‘你們再過來,我就殺了他’之類的話,我或多或少還會相信他手上有人質,畢竟,我們也看不見裏麵的情況。可他就隻叫囂著要跟我們拚命,這不僅說明他手上沒人質,還說明他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