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老鄉親們,國民黨反動派一向吹噓他們推翻了大清朝,結束了封建社會,這是一件史無前例的大功勞。可事實真是如此麼?大道理大家都懂,我就跟鄉親們討論一下我們老百姓身邊的事。”這位女宣傳隊員鳳目圓睜,表情肅穆,說話時還愛揮舞著右手,很有氣勢,讓人有種相信她是個一言九鼎,值得信任的人。
“以前我們要交各種苛捐雜稅,可現在,都中華民國二十多年了,各種各樣的苛捐雜稅結束了麼?不!不僅沒有結束,反而更加多了,壓得我們老百姓喘不過氣來。哪怕是大家一年到頭沒日沒夜的勞作,哪怕是趕上了豐收之年,可大家在多如牛毛的賦稅中,依舊吃糠喝稀,而那些剝削壓迫我們的人,從不勞作,卻餐餐大魚大肉,頓頓大米飯,這公平麼?這又是為什麼……大清朝的時候,我們見官要跪拜,可現在,我們名義上雖然不用跪拜了,但是!真的如此麼?不!那些當官的依舊要求我們說事先跪拜,依舊用高高在上的態度壓迫我們窮苦百姓,這是為什麼……以前,洋人在我們中國人麵前高人一等。可現在,那些當權者嘴上說的好聽,卻依舊軟骨頭的對洋人卑躬屈膝,眼睜睜地看著洋人在我中國人的土地上橫行無忌,不僅屁都不放一個,反而跟洋人一起,依舊在我們窮苦百姓身上盤剝吸血。這是為什麼?難道我們這些生活在最底層的窮苦百姓,天生就該受到這種無休止的壓迫,剝削,視我們的請求,甚至生命如兒戲……老話講‘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現在,該是我們窮苦百姓們團結起來,向壓迫我們的剝削階級發出我們的怒吼,向他們證明,我們不是那麼好欺負的。我們也有我們的願望,那就是讓我們和我們的家人不再忍饑挨餓,不再忍受壓迫,不再被他們視作牛馬……鄉親們,這個要自由沒自由,要生活沒生活,隻是一味壓製剝削我們,卻全心全意做帝國主義走狗的政府,我們要它做什麼?我們難道還要繼續受它的擺布,難道不應該推翻它麼?不!絕不!……我們紅軍,就是為百姓反抗壓迫,反抗剝削,為百姓尋求自由光明的隊伍……”
她的話,簡單易懂,又說的多是百姓自身的事,立馬就吸引了大家的重視。從她講話開始到現在,整個操場死寂一片,可人人抬頭,表情肅穆,如同正在醞釀中的火山。
而她下麵的話,給這座即將爆發的火山打開了噴薄的口子。
“把國民黨反動派的走狗,魚肉百姓,禍害一方的王維慶押上台來!”
兩個紅軍戰士把帶著白色高圓錐帽,背著板子,上麵寫著‘國民黨反動派走狗,大惡霸、大貪官王維慶’的王維慶剛押到台前中央,原本死寂一片的場麵立馬就發出嗡嗡地議論聲,連正在上台的張青山都感覺到,下麵的氣氛開始升溫。而百姓看王維慶的眼光,不再是先前在大街上那種既擔憂又畏懼,各個眼神裏開始流露出一絲仇恨。因為他們徹底明白了:這是要動真格的了。
“把國民黨反動派的爪牙和土豪劣紳押上台來!”
十多個土豪劣紳被押解上台,排成一排,跪在王維慶身後。
趁著這點時間,那個女宣傳隊員把喇叭筒遞給張青山,見張青山麵色微微發紅,眼神有些激動,便微笑的小聲囑咐:“別激動,把你的經曆說出來就好。我和同誌們在一旁給你加油。”
“謝謝!”
張青山接過喇叭筒,咳嗽了一聲,穩了穩心神。提起喇叭筒大聲的喊著:“父老鄉親們,我叫張青山,是桂堂鎮張家灣的。我阿媽在生我的時候就難產死了……”
說完自己的身世和經曆後,張青山又大叫著:“桂堂鎮小學副校長張青貴是我的親堂兄,他可以給我作證我說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