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團的團長昨晚帶兵拉練去了,政委今兒一大早就去總部開會了,什麼,你問團參謀長去哪了?哦!他的一個親戚結婚,他喝喜酒去了……接待他們的是一個叫李衛紅的副團長,自稱剛上任不到兩天。
胡英澤顯然做過大量的工作,對英雄譜背的滾瓜爛熟,瞪大眼睛,輕飄飄的說我記得你們參謀長是江西人,怎麼在這兒有親戚?
對方也同樣做了大量工作,臉不紅心不跳的立馬給予答複:是他拜把子兄弟的弟弟。
得!這下,總算是確定,五十團的高層集體躲出去了,就留下這個老油條跟他們扯皮。反正這老油條的臉上笑容從沒落下過,讓你有火都不好對他出,心裏卻恨不能一拳打他個滿臉開花。
明白這是對方看在同一個師,大家以前多次合作的麵子上,不好明著拒絕,就來了個軟釘子,張青山心裏早有準備,見怪不怪了。可一旁的胡英澤卻是首次遇到這事,心頭的火真叫個熊熊燃燒:你要搞清楚,我們突擊連隻是為了掩人耳目而掛靠在四十九團的,實際上是奉總部的命令組建的特殊部隊,你們居然敢背著總部命令,給我來了個上有政策下有對策,真是豈有此理。
看在這是對方的地盤的份上,胡英澤克製住怒火,不死心的問道:“那請把貴團的軍功薄給我看看。”
聽到這麼不客氣的問話,李衛紅臉上的笑容一點都沒變,笑嘻嘻地親自跑去把軍功薄拿了過來。
胡英澤心情好了點,可一翻開軍功薄,他有種撕了這軍功薄的衝動:上麵詳細記錄了五十團從成立至今的每一戰的功績,但很遺憾,上麵沒有一個人的名字,最低也是班集體的榮譽。
“這上麵的個人功勞記錄了?”
“沒有嗎?我看看。”
然後,李衛紅一臉不解,用無辜的眼神看著胡英澤,道:“我剛上任,還真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要不,等團長或者政委回來,我幫你問問?”
胡英澤氣的足足盯了他十秒,就這,他臉上的笑容一點都沒變。
“貴團還真是……真是……”
“真是亂彈琴。”李衛紅的笑容依舊,可嘴上的語氣卻有種感同身受般的憤怒:“你放心,回頭我一定會仔細追查,看看是誰這麼膽大包天,居然敢不記錄個人的軍功,實在是太不負責了……”
“我這就到總部去調閱,還就不相信了,查不出五十團個人的軍功薄。”
對方笑嘻嘻地回道:“確實應該好好追查……我支持你。”
隨後,不管胡英澤問什麼,隻要涉及到個人,他的回答就一句話:我剛上任,實在是不清楚,但我支持你去調查……典型的一問三不知,說白了,就是應付著,忽悠著。
胡英澤早就知道這家夥有笑麵虎的架勢,否則也不會被推出來擋自己。之所以問這麼多,是有點不甘心和不死心。可現在,他實在是忍不住了,重重地一拍桌子,指著對方的鼻子,卻老半天都說不出一個字……而對方一點也不介意被一個連長這麼怒指,依舊笑嘻嘻地。
“這就是鼎鼎大名的五十團,我算是見識了。哼!”重重地哼了聲,甩手走人。
李衛紅卻笑嘻嘻地邊追邊大叫:“胡連長,別這麼急著走呀,都是兄弟部隊,怎麼著也得吃點喝點才能回去嘛。”
張青山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雖說老胡是總部下來的,見識見識基層的手段無可厚非,就當是增長閱曆了。但他好歹是我的連長,你這麼調戲,確實有點不厚道,豈不是連我都不放在眼裏。這要不好好收拾一頓,別人還真當我們突擊連好欺負了。
把胡英澤拉到一旁:“老胡,別跟他一般見識,還是正事要緊。”
“我沒生氣……真的,我一點都沒生氣。不過是為了接下來我唱黑臉,你唱白臉做鋪墊而已。”
張青山一愣,明白了:得!這家夥也不是個好對付的主。不過,他也有點期盼:同屬一個團的比同一個師的態度要好,可同屬一個師的比同一個軍的態度要好,等到了別的師,你會遇到更奇葩的事,真希望到那個時候,你還有這份唱戲的心態,而不是被氣的七竅冒煙。
“不過,老張,這家夥確實是個油鹽不進的老油條……你有沒有什麼好辦法?”
張青山連更無賴的手段都見過,這種軟釘子算什麼事。當下拍了下胡英澤的肩膀,小聲道:“老胡,你先消消氣,看我來對付這老油條。”
畢竟是來挖人,人家有點手段,不想被挖,很正常,自己忍讓一下也沒什麼,張青山還不想撕破臉麵,便微笑著走到李衛紅身前,道:“李副團長,我們連是奉上級命令剛剛組建,確實很缺人手,希望貴團能多多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