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征小隊人手一隻槍,可冷兵器就少而亂:大部分都是刺刀,隻有五人帶著大刀,有三個連刺刀都沒有。步兵對付騎兵,本來就吃虧,而在這種肉搏戰中,就拚接他們現在的這點裝備,不吃大虧才是怪事。
“噠!噠!噠……”
張青山急得連躲避都忘記了,端著輕機槍,邊向下衝去邊對著那些騎在馬上的馬匪騎兵掃射……說實話,他這一招真的是無心插柳柳成蔭,真的給與敵人巨大的威脅:要不是他拿著輕機槍專門對付騎在馬上的馬匪騎兵,從而迫使敵人很不習慣一邊防著張青山的掃射一邊砍殺衝過來的紅軍戰士——有的馬匪騎兵幹脆主動跳下馬跟紅軍廝殺,就是不想被張青山的機槍掃中。恐怕,第一個照麵長征一隊就得付出一半的代價,又豈會隻有死傷五六人的結果?
突然!
張青山本能的感覺到危險。出於長期對於自己這種危險感應的驗證和信任,正在掃射的他想都沒想,端著輕機槍向左邊臥倒。
“嗖!嗖!”
兩聲子彈頭飛過的聲音,幾乎是擦著他的頭皮而過。這一刻,張青山感覺頭皮上陣陣發麻,心都是涼的。可一旦躲過去,他心裏猛地生起一股憤怒之火,熊熊燃燒。
打眼一看!
第一眼就跟一個國字臉,一臉大胡子,騎在馬上,正冷冽的看來的高大漢子對視了一眼。
兩人目光如刀,直接碰撞,不過,兩人的身手都不慢。
那個大胡子抬起槍對著張青山連打三槍,張青山則就地一滾,躲到了一片稍稍凸起的小土包後麵……有意思的是,那個大胡子不知是不是出於驕傲,雖然不放過張青山,可對趴在張青山身邊兩三米處的周寶玉,別說連看都不看一眼,就連周寶玉對他手下的射擊都無動於衷。就如同騎士混戰,雙方的頭頭一旦對上,眼睛裏的敵人就隻有對方,一心就想著先幹掉對方才是正道,至於別的,在他們的眼中就如同螻蟻一般可以忽略不計。
張青山不幹隨意還擊,怕傷到正在跟敵人混戰的自己同誌,可老是被對方追著打也不是個事。
稍稍等了三四秒,張青山一咬牙,從小土包的右邊滾出來,半跪在地,對著那個大胡子就是三發一停的機槍點射。
那個大胡子的打鬥經驗也很豐富,一見張青山滾出來就是半跪在地,他直接放棄了射擊。上半身向前一撲,一把抱住馬兒的脖子,身體再順勢向左邊一偏,就直接躲到了馬下。
“寶玉,你來打機槍,我去幹掉那個王八蛋……注意點後麵,別讓河對岸的敵人過來偷襲。”
張青山大為氣憤。把手裏的輕機槍一放,邊對周寶玉吩咐一聲邊抽出腰間的兩把盒子炮,再向前一滾,雙手猛地向前一伸,邊對著那個大胡子身邊的人開槍邊躬身快速衝過去。
“好!大哥你自己小心點。”周寶玉答應了聲,卻不得不抱頭往後爬了點——那個大胡子可以因為看不起周寶玉而不管他,但大胡子身邊的人卻想著首先幹掉周寶玉這個敵將的幫手才是最佳選擇,因而,對周寶玉接連射擊。好在張青山的行動快捷,打的他們一時慌亂,紛紛下馬,自然顧不上對付周寶玉了。
周寶玉也有意思:將盒子炮往腰間上一插,手腳並用的飛速爬過去,架好輕機槍,不打別的,專門對著那些想向張青山開槍的人身上招呼。而這,卻歪打正著。因為那大胡子是這幫馬匪的大當家的,他一下馬,身邊幾個心腹就跟著下馬來保護他。偏偏大胡子跟張青山杠上了,見大胡子隻顧著對付張青山,他們自然要幫忙一起對付張青山。所以,周寶玉專門對付這幾個人,頓時就讓別的馬匪失去了指揮。一時間,再無人騎在馬上當活靶子,雙方混戰成一團。
戰場廝殺,根本就不會出現什麼公平——隻有中才會出現這種兵對兵將對將的場麵。隻因為,大家都想出人頭地。而殺死敵方最高將領,是成就夢想的最佳捷徑。
兩個呼吸之間,張青山已經衝到了廝殺場上,將右手上的盒子炮往腰間一插,順手抽出背在背上的大刀。就這樣,他左手拿著盒子炮,右手拿著大刀。要是敵人離的遠點,他就用盒子炮去對付,離的近了,上去就是一刀——馬匪們正跟紅軍戰士肉搏,不少都是兩人滾來滾去的拚命著,讓張青山撿了很多便宜:多半都是從馬匪的背後給其一刀。也不管什麼偷襲的嫌疑,隻要不是紅軍軍裝的,就沒客氣可講。
登高望遠!站在高處,他很容易就能找到那個大胡子,可一旦進入這混亂的戰場上,根本就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找到對方。所以,張青山隻能靠著先前記住的大致方向,邊一路殺敵一路殺過去。
然而,還沒等他找到那個大胡子,卻猛然發現,戰場上的敵人視乎越來越多,自己這邊的人數越來越少。立馬就明白,敵人占了人數優勢。也知道,再這麼打下去,恐怕自己就得全軍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