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炸死你們這幫龜孫子。”
邊小聲咒罵邊掏出第三顆手榴彈的周寶玉,一見張青山貓腰小跑到來,邊扭開手榴彈的蓋子邊小聲兒急促的說:“大哥,下麵有好多馬匪,我這兩顆手榴彈下去,炸死了好幾個。這第三顆下去的話,估計……”
“先別扔了,節約彈藥。我去看看再說。”你都接連用了兩顆手榴彈往這下麵炸,下麵的馬匪們要麼已經逃跑,要麼已經被炸死,再扔第三顆,確實挺浪費的,尤其在這個沒有補給的時候,每一顆手榴彈都很重要。
“別,大哥,危險。”
“危險個屁。下麵的馬匪,要麼被你炸死,要麼正驚慌逃命,誰敢等在下麵送死?”
揮開周寶玉的手,張青山悄悄地爬到祭台邊沿上,往下一看,下麵烏漆嘛黑的,什麼也看不見。張青山的膽量果然大,這個時候看不見也就算了,可他居然還不放心的側耳傾聽了一下,確定下麵沒有異樣聲,這才縮回頭,往後爬了幾米,坐起來,拍了下周寶玉的肩膀,讚許道:“你小子沒給我丟臉,不錯。”
“那是。”周寶玉真不愧把張青山當偶像,說這話時,那微微得意的神情和語氣,像極了張青山得意時的模樣:“我跟在您身邊這麼久,就算學不全您所有本事,可好歹還是學了點的……”
“誰?”
“砰!”
“給我打!”
他倆的談話才開始,就聽見周平一聲疑問,緊接著就是一聲槍響,然後聽見周平一聲怒吼,隨即,各種槍聲響起。
“啪!啪!啪……”
“砰!砰!砰……”
“噠!噠!噠……”
隨即,雙方交火,槍聲大作。
但與上次稍稍不同,也讓張青山麵色一變的是:這次,敵人的槍聲明顯離這裏近了很多。有些槍聲甚至就在石階前,跟周平他們的槍聲交雜在一起,很是混亂:難道敵人就要攻上來了?還是說,敵人猜到自己的算盤,這是要總攻?
顧不得多想,對周寶玉交代一句“你別過去,就守在這裏防止敵人上來。”後,張青山貓腰跑到眾人身邊。
“啪!啪!啪!”對著近處敵人射擊時槍口噴出的火舌上方一尺處,連打了三槍後,子彈打完。趁著換彈夾的機會,張青山邊觀察著敵人射擊時槍口火舌噴出的火光閃爍中分析敵人的用意,邊問身邊的周平:“老周,怎麼回事?敵人怎麼摸到眼前了才發現?”
“小心!”
周平剛開了一槍,正要回答,猛地感覺到什麼,一把將張青山微微抬起的腦袋壓了下去。
躲過了這兩顆子彈頭後,周平邊拉槍栓邊叫道:“這黑燈瞎火的,什麼都看不見,隻能憑感覺……要不是我覺得下麵有點過於安靜,覺得有些不對勁而咋呼對方一下,天知道他們還要摸的多近才會被我們發現。”
張青山剛才也是心急,才略帶埋怨的問周平,現在,聽周平這麼一說,他知道自己剛才問的有些魯莽了——身為指揮員,連這點道理都想不明白,這也太不稱職了。
“砰!”
對敵人打了一槍後,周平拉了下槍栓,見槍裏沒子彈,趕緊上子彈。身體卻向張青山這邊靠近了些,小聲問道:“老張,看這情況,我們的彈藥堅持不了多久。我看,等雨一下,必須馬上轉移。”
張青山點點頭正要說話,卻感覺到左臉上有點冷,用手一摸,有水漬,心頭大喜的看著周平:“老周,再堅持一下,開始下雨了。”
這雨說下就下,僅僅這麼一句話的工夫,雨就開始下大了。
“同誌們,下雨了,不利於敵人進攻,給我狠狠地打。”
誰都不傻!馬匪們不明白這話的意思,還以為紅軍是要加大火力密度。可對於在場的每一位紅軍戰士來說,張青山這是在喊“大家準備好轉移。”
一時間,紅軍士氣大振,不知不覺間,拉槍栓的速度都快了很多……必須要感謝張青山的未雨綢繆:要不是他一再堅持每人必須多帶一把槍,盡量收集子彈和手榴彈,否則,真要是在當時圖個輕裝上陣的話,現在,他們的彈藥絕對告急,那就真的危險了,想溜都沒機會。
這兒的天氣就這麼怪:你剛感受到雨點,不到幾秒,雨水就嘩啦啦地澆到你腦袋上,可你以為雨會越來越大的時候,它偏偏就維持現狀,讓你無法確定下一秒,它到底是停還是加大?
張青山他們都是外地人,不了解這兒的天氣,所以,一見這雨水維持現狀,便以為雨水要變小,都急了,尤其是張青山,眉頭都皺的成個‘川’字,卻因為自己是指揮員,不能在這裏表達出自己的真實情緒,以免影響大家。
“老周,看這雨勢,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停了。趁現在,你馬上帶一個戰士,利用繩索從背麵下去,做好接應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