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說女性在麵對男性時,有著天然的優勢,尤其是像秦芳這樣膽大而機靈的小丫頭,就更是優勢巨大。
這不,張青山剛才才批評她,可是,當看到牛肉塊被切出一條細條,作為小吃貨,她立即就把剛才哪點尷尬拋到腦後,蹲在張青山身邊,很熱情的笑問道:“姐夫,這幹牛肉能生吃嗎?”
“嗯!吃一點沒關係,但吃多了就……你怎麼這點時間都等不及了?”
張青山話都沒說完,就見秦芳眼疾手快的伸手就把剛切好的那條肉絲條抓起來,好在張青山下意識的鬆了力道,加上這幹牛肉確實有些硬,有點難切,要不然,這一刀直接切到底,秦芳的手指絕對會被切傷。所以,張青山才會如此惱怒的說她。
秦芳卻直接把整條肉絲都放進嘴裏,邊嚼邊露出滿足樣的叫著“好吃,真好吃,太香了。”
見她這副表情,張青山心一軟,又不好批評她了——畢竟小芳在他眼裏,跟周寶玉一樣,都是沒長大的孩子,一路又受到了這麼多的苦,自己作為兄長加同誌,多疼愛她點,是應該的。
隻得苦笑道:“看你這嘴饞樣,你就不能等我多切點再吃?像你這樣急匆匆地不顧一切地從刀口下搶,萬一切傷了手指頭,怎麼辦?”
“沒事,我是護士,會保護好自己的。”秦芳笑嘻嘻地回了句後,見張青山瞪大眼睛看過來,她吐了下小舌頭,又撒嬌似的抓著張青山的左臂,邊搖晃著邊弱弱地回應道:“可我就是想吃嘛~!真的,姐夫,你別這麼看我,真的太好吃,太香了。”
“行了,嚐個味就行了,不能再吃了。再吃的話,萬一拉肚子可就麻煩了。”
“哦~!”
見秦芳雖然點頭,可那眼睛卻亮晶晶地直盯著牛肉,那副專注樣,讓張青山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要是再切出一條肉絲的話,她絕對會第一時間再搶到嘴裏。
“你去看看鍋子裏的菜煮的怎麼樣了。”
秦芳閃電般的回頭看了眼,又迅速回過頭來:“沒事……姐夫,你看過幹什麼?你繼續切啊!”
你這麼看著,我還怎麼切?不行,必須得把你支開。
想了下,張青山左手指著自己先前呆的地方,正色道:“這是別人送的藥品,全都裝在那口大箱子裏,你既然是護士,對藥品熟悉,那你先去看看那些藥品,歸類一下。”
秦芳本來還想說什麼,可在張青山虎視眈眈地注視下,隻能噘著嘴,一步三回頭的看著牛肉,磨磨蹭蹭地走過去。
如此,張青山才算能專心的切牛肉。
剛切完兩塊,倒進鍋子裏,正要開始切第三塊,卻見身後猛地傳來“嘻嘻”的小聲,回頭一看,卻見秦芳用勺子舀出幾根肉絲,忍不住得意的笑著。
見張青山回頭看來,她顧不得多想,一把抓起勺子裏的那幾條肉絲,邊來回在手裏交換邊對著肉絲吹起,還不忘帶著計謀得逞的得意勁,回瞪了眼張青山,然後才在得意的大笑中撒丫子跑路。
好在她還沒忘記自己的本職工作,邊笑著跑邊大叫:“我檢查過了,這絕對是一個懂醫的人精心存放的,歸類的很清楚,根本不用我去動一下。”
張青山順帶著看向周平,見苦笑著搖搖頭,張青山隻得歎了口氣,回頭看向身邊的周寶玉,吩咐道:“寶玉,交給你一個任務。”
“大哥,你說。”
“從現在你,你就站在這兒,不許小芳再接近牛肉一步。”
“太好了……不!我保證完成任務。”
隨即,周寶玉雙手叉腰,帶著幾許期待,看著不遠處正笑嘻嘻嚼著牛肉絲的秦芳。
原本想,這是第一次碰見戰友,值得慶祝,最少每人得一塊牛肉來犒勞,周寶玉和秦芳這兩個小饞貓必須一人兩塊。可張青山琢磨了一小會兒後,覺得路還長著,現在不能這麼奢侈,得多為今後考慮,所以,他隻切了四塊。
但是,當張青山把第四塊切好的牛肉絲倒進鍋子裏時,無意中發現,那兩個傷員直勾勾地看著鍋子,聞著漸漸散發出來的肉香味,讓他倆直吞口水。
見他倆麵色隱隱出現菜色,臉上的肉都有些凹陷進去,身體柔弱,張青山又想到:他們這一路走來,頓頓野菜,肚子裏早就沒了油水,所以,才會如此瘦的跟隻剩下皮包骨差不多,多走點路都氣喘籲籲。
他倆是傷員,要是肚子裏沒有油水,絕對不利於恢複傷勢,而且,時間拖的一長,極有可能會反而加重傷勢。光靠這幾塊牛肉能有幾兩油?還是這麼多人一起吃。不行,必須得給他倆補充點油水——當時的情況,張青山他們絕對不會知道什麼維生素之類的東西,隻是憑借著經驗覺得沒有油水,吃再多的東西也容易餓,極容易疲勞,要是長期如此,身體各種機能會直線下降。再說,把飯菜煮在一起,油水多點,飯菜的香味也足一些,更好吃。反正都是第一次,也僅此一次而已,多放點油,奢侈一點,讓戰友們敞開肚皮吃一頓,也應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