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
霧氣漸漸消散中。
秦芳在給彭兵檢查傷勢加換藥,周寶玉在洗菜,張青山在收拾皮大衣,周平在生火燒水,吳邵紅正從先前秦芳使用的那口藥箱裏拿出昨晚烘幹的牛糞——秦芳一起來就宣布:先前央金蘭澤用來裝藥的箱子歸她了,而她的那口明顯破爛很多的藥箱則成了裝牛糞與細柴之用,而先前背牛糞的那口大背包,則經過清洗後,暫時收起來。女性都是愛美的,秦芳在條件允許的情況下,自然要講究一點:她實在是不想因為雨水的浸泡,再見到糊糊狀的牛糞了。
整個場麵溫馨而美好。
然而,當精神煥發的兩個小吃貨湊到一起時,周寶玉又成了被虐的對象,而且,這次還是他主動送上去找虐的。當然,對於張青山他們四個大人來說,氣氛不僅更融洽,而且還多了很多笑料……自從他倆碰頭後,大家再也沒有感受到先前那種因天地間過於寧靜而產生的壓抑感了。從另一麵來說,這也算是秦芳潛移默化中,以自己和周寶玉的‘拚鬥’,給大家帶來了歡樂。
給大家燒了一鍋子開水後,再次為做飯而燒水時,張青山就宣布,今天進行兩餐的供應,並且,提供兩塊牛肉幹,立馬就得到了眾人的支持,尤其是那兩個小吃貨,簡直是歡呼雀躍的去拿牛肉幹。
當水燒開第二遍,隻要再燒開就可以做飯時,張青山就開始切兩塊牛肉幹。
這個時候,他都不用睜眼,都能猜到,兩個小吃貨必定蹲在他的左右兩邊,眼裏散發著精光,死盯著牛肉絲不放,並且還會不斷的吞口水。
與昨晚不同的是,這次,無論兩個小吃貨是偷襲牛肉絲,還是哀求、耍賴之類的話語,張青山全歐決絕的拒絕了他倆要求嚐嚐牛肉絲味道的要求,哪怕是一小絲牛肉都不行……昨晚那是第一次,秦芳嘴饞的要嚐嚐,他允許,況且,昨天晚飯動用了六塊牛肉絲,很多,嚐一點也不打緊。可現在就隻有兩塊,這要不製止兩個小吃貨的話,恐怕還沒等水燒開,牛肉絲就全都進了他倆的肚子裏。
秦芳見軟硬皆施都不奏效,就噘著嘴,氣鼓鼓地盯著張青山,正要說話,卻猛地發現周寶玉也是一臉惱怒的看著張青山。隨即,兩人的目光一碰,秦芳眼珠子一轉,對著牛肉努了努嘴,給周寶玉使了個眼色。
周寶玉怯生生地掃了眼張青山,對秦芳大大地搖頭。
秦芳眼睛頓時就瞪大了,抿嘴,咬牙啟齒的裝出憤怒樣,眼神充滿了威脅。
周寶玉皺著眉頭掃了眼張青山幾眼,抬頭對秦芳微微搖頭,露出苦笑。
秦芳也隻能放棄,為嘴饞而無可奈何的生悶氣。
周寶玉看了看鍋蓋上的牛肉絲,又看看了秦芳,心裏想著:昨天我還發誓要多讓著她點,現在她生氣了,得想個法子讓她開心……嗯!最好的辦法就是轉移她對牛肉的興趣。
稍稍一想,周寶玉覺得,想轉移一個吃貨對食物的興趣的最好方法,就是用另一種食物來對付她。
可所帶的東西中,也隻有奶糖可以達到跟牛肉相媲美的效果。
於是,周寶玉起身走到秦芳身邊,獻媚的笑道:“小芳姐,跟你商量個事。”
“什麼事?說。”秦芳一邊看著牛肉絲,一邊吞著口水,卻無法嚐一口,這心情自然是奇差的。這個時候,周寶玉送上門來求事,秦芳要能有好態度才是怪事。
“小芳姐,能給我幾塊奶糖嗎?”
秦芳大概是還在幻想著昨晚吃牛肉絲的滋味,一時沒回過神來,頭也不回的看著牛肉絲,語氣中都帶著幾分不耐煩,卻還是下意識的一口拒絕:“沒有。”
“不可能!”周寶玉急了:“那麼多,你一個晚上怎麼吃的完?再說,你昨晚就沒吃奶糖。”
秦芳眉頭都微微皺起,卻還是沒有回頭:“就吃完了。”
“小芳姐,你告訴藏在哪,我去找……我今天早上找了半天也沒……額~!小芳姐,你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作為吃貨,既然對眼前的美味念念不舍而不得,那麼,她內心對另一個美味自然要有所傾斜。這不,陡然聽見周寶玉今天早上居然翻找過,秦芳赫然轉身,死死地盯著周寶玉:如果眼神能變成火的話,周寶玉早就不知道被燒死多少遍了,連灰渣都不可能找到。
咬牙切齒的死盯著周寶玉半天後,秦芳卻突然一笑,慢慢地湊近點,然後,在周寶玉莫名的驚恐中,突然使出閃電手,成功的一把扭住周寶玉的左耳朵。
“哎呀~!快放手,痛啊……秦芳,我又沒惹你,你扭我耳朵做什麼?快放手,快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