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的頭抬起來,我好給他灑水。”
雙手捧起水,直接潑灑到李雪山的臉上,這次,李雪山雖然依然沒醒,但眼皮微微顫動了幾下。見如此,秦芳立馬又捧起一捧水澆過去,然後揚起手,直接“啪!啪!啪!”給李雪山來了三個打耳光。
“呼~!”
李雪山長長地吐了口氣,眼睛緩緩睜開。
秦芳一見,大喜。一把將張青山拉了過來,指著李雪山道:“隻要他有昏厥的征兆,你就按我剛才的法子給他潑水。記住,一定不能讓他再暈過去了。”
不等張青山回答,她立即就跑回去,繼續手術。
但張青山接下來就跟孩子似的,直勾勾地盯著李雪山的臉不放,就如同他臉上有花一樣。偏偏是李雪山雙目緊閉,無法看到,反而是張青山顯得有些緊張,右手放到水裏,左手微微上揚,一看就知道,他這是在等待:隻要李雪山腦袋一下垂,他立即就會用左手抬起李雪山的頭,右手一揚,直接灑水過去。
而剛才這一幕,讓所有人都緊張起來,全神貫注,唯恐自己這兒出差錯。偏偏就隻有年紀最小的秦芳,此時反而是最鎮定的,手都不抖一下的,有條不紊的吩咐著兩個助手遞器具,看起來,還真有老手的大將風範。
第二鎮定的恐怕就得是李雪山本人了:也不知是不是剛才痛暈過去的經曆,讓他神經線條變大,或者是疼著疼著就麻木之意,反正,他現在除了雙目緊閉,眉頭深皺,身體微微顫抖以外,根本就沒發表任何意見——他就算是想發表,也發表不出來,忍受著唄。
再長的手術也有結束的時候。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當秦芳用剪刀把最後一根線剪掉之後,說了句:“李大哥,手術終於完成了”,隨即,身體直接向後一倒。好在她旁邊的兩個助手眼疾手快,一把接住她。
所有人剛鬆了口氣,見到這一幕,又趕緊跑過來看。
“秦芳,你怎麼樣?”
“小芳,你沒事吧?”
“快把她扶好,別直接躺到地上。”
卻見秦芳撤掉口罩後,喘著大起,眼含熱淚,卻咧嘴無聲的笑……所有看到這一幕的人也都樂了,都明白這兩種情緒一起出現在秦芳身上的意思:手術的時間不長,可秦芳的心理壓力太大,好在她心理素質過硬,才堅持到結束。這一結束,她心頭咬牙堅持的那口氣一鬆懈,自然回感覺全身力道迅速消失而倒下。但手術是成功了,所以 ,她即為自己第一次手術成功而笑,也為自己擔負的心理壓力得到釋放而哭。說白了,她這是激動和幸福的淚水。
幾秒1·4鍾後,秦芳掙紮著坐了起來,擦了下眼淚,對周圍的幾人笑道:“我沒事,剛才隻是陡然鬆懈之下倒地,現在好了……姐夫,你快看看李營長怎麼樣了?羅大哥(兩個助手之一),你懂點醫術,再去幫我檢查一下,手術的傷口還有什麼做的不好的地方,或者遺漏的。”
大家都知道她是累壞了,所以,都笑了笑,自覺做自己的事。
張青山來到李雪山麵前,見李雪山還是那副樣子:雙目緊閉,牙關緊咬,眉頭緊皺,身體還在微微顫抖。不由得奇怪的叫了聲:“李大哥,手術結束了,你還覺得很痛?”
見李雪山沒有回答,張青山不得不問秦芳:“小芳,手術都結束了,他怎麼還這樣?”
秦芳爬起來,走過來看了看,笑道:“他這是還以為自己在手術中,因而產生的本能反應,一時半會就會好了。”
“那我要不要叫醒他?”
“嗯!”
“李大哥!醒醒,手術結束了。”
結果,李雪山還是那樣。
“你輕輕搖一搖他試試。”
張青山輕輕地邊搖邊叫著:“李大哥,手術結束了……”
話還沒說完,李雪山陡然睜開眼睛,卻見是滿眼的血絲,還有疲憊之意。看了看兩人,幾秒後總算回過神來,吐掉嘴裏的小木棍,聲音嘶啞的問道:“手術結束了?”
“嗯!結束了。恭喜你,李大哥,你不愧是條漢子,這都能硬生生地忍受過來。”
“呼~!總算結束了。”李雪山長吐了口氣,沒好氣的回應道:“狗屁漢子。老子這是沒辦法,不忍也得忍……”
說著說著,他突然想到了什麼,急問道:“對了,小張,你老實告訴我,我剛才沒叫痛吧?”
“沒有!”
“那就好,那就好啊!”李雪山立馬就有了點精神的笑道:“彭鵬,你個兔崽子,給老子滾過來。媽的,老子讓你見識見識什麼是漢子……還有,你個兔崽子當老子不知道,你在動手術前給老子使絆子?快給老子滾過來……”
“啊!今天天氣真好,正適合釣魚。”彭鵬立馬指天大叫一聲,趕緊開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