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章 不能這樣!(1 / 2)

齊家對於百姓的禍害,讓百姓們恨之入骨,這點,就表現在了抬滑竿上。

對此,大家事前還專門開過會,進行了一場不大不小的爭論。

兩支遊擊大隊都堅定的認為:齊家禍害老百姓至深,抓到這些人,沒當場殺他們的頭已經是忍讓了,怎麼還能讓她們坐滑竿,還得我們抬著?這不是繼續壓迫我們的表現,咱們還鬧什麼革命?

而劉兵等人雖然能體會遊擊大隊的怒火,也能理解他們的牢騷,可還是不得不力爭:這個仇咱們遲早要報的,對於齊家這種惡霸,咱們紅軍是絕對不能容忍的,但是時候未到,現在大家要以大局為重,該忍的暫時還是忍忍。

最後還是張青山和田國忠一個唱黑臉,一個唱白臉,一起勸道:咱們先不說血海深仇,就說咱們紅二方麵軍主力現在差不多到了彈盡糧絕的危險地步,尤其是糧食藥品等物,幾乎沒有了。這個時候,大家想想,是個人的仇恨重要,還是整個紅二方麵軍數萬人馬重要?不錯,齊家確實該死,可問題是,這得看條件,就拿現在來說:咱們是以報仇為主,還是以解決主力部隊困難為主?是殺人報仇雪恨好,還是從他們手裏獲得主力部隊急需的物資好……

大家都有大局觀,這是好事,可是,既然有大局觀,那麼,我們就要身體力行,就拿給人質抬滑竿這事來說:咱們這次主要目標,一個是七老八十,一個是有孕在身,都是行動不便之人。咱們要是讓她們自己走,且不說她們能不能憑借自己的力氣走到山頂,就說以她們的力氣,行動必然緩慢,恐怕,等她們歇歇停停地走到山頂,齊家的兵馬也早就將周圍圍的水泄不通,那咱們豈不是功虧一簣?

再說了,她們走不動,咱們又不幫忙,還一個勁的催促,到時候,這兩人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話,別的不說,就說在交換的時候,齊家見到的是死人,大家說,齊家還會交贖金嗎?如果他們不交贖金,那咱們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反過來說,咱們抬著她們兩個,行動上必然快捷,離此地越遠,對咱們下一步行動越有利不是?再說,她倆雖然不重,可大家心裏想著:自己抬的不是人,而是兩座金山銀山,是要解決主力部隊的困難的,這樣一來,大家心裏不就想得通了……實在不行的話,我來抬人。

見大家都不出聲,顯然心裏接受了這些說法,隻是臉麵上有點過不去。

張青山這個黑臉立馬登場,又是一番強令:這是命令,想不通的可以保留意見,事後也可以向上級部門反映,但現在,都必須給老子執行命令,要不然,就別怪老子的軍法無情了。

就這樣,遊擊大隊的同誌們算是勉強接受了抬轎的任務。

接受是接受,可當真的給兩個齊家人抬轎的時候,又是另一回事,或者說,是另一番感受了。

也不知給齊老太君和三少夫人抬轎的那幾人是真的跟齊家有血海深仇,還是受人指點,他們一開始還抬的比較穩當,可抬著抬著,就有點不像話,下陰手了。

給齊老夫人抬轎的那兩個人還好點,最多隻是有意無意的讓滑竿上下顛簸了點,齊老夫人雖然賭氣似的笑容滿麵,可她眉頭偶爾皺了皺,顯示著她絕對不好受,畢竟年紀大了,滑竿老是上下顛簸,她這把老骨頭確實有點吃不消。

齊老夫人還忍受得住,可齊家三少夫人的待遇就惡劣得多。

給三少夫人抬轎的那兩個人剛換上,不僅有意將滑竿弄的上下大幅度顛簸,還連帶著搖晃。弄的坐在滑竿上的齊家三少夫人臉上早就蒼白如紙,好幾次都用手絹捂著嘴,差點嘔吐出來……事實上,不是她嘔吐不出來,而是因為顛簸的幅度過大,有幾次她都是嘔吐到嗓子眼了,卻又擔心一不小心給顛簸出滑竿而摔下去,給硬生生地嚇了回去。

張青山看的是滿眼怒火:不錯,齊家人確實該死,可是,一來,紅軍沒有私底下弄死人的先例,就算要處決罪大惡極之輩,也都是公審後公開處決,現在,你們這麼下陰手,把人往死裏整,這算怎麼回事?二來,張青山真正的怒火之所,是因為抬滑竿的事早就商量過了,大家也取的了共同的認可,現在,你們居然還這麼來,你們這是看不起我張青山,還是不把黨小組會議的決議當回事?

不過,正如田國忠所說,有些時候,有些事,雖然看不慣,可為了大局,不得不忍。

就像現在,張青山為了和本地遊擊大隊搞好關係,最少不能做出雙方公開鬧矛盾的事,張青山就不得不忍,不好公開批評那幾個抬滑竿的人的下作手段……他們這點手段,已經是公開的了,沒見別說他們,就連旁邊的人都是嘻嘻哈哈地笑著,順帶打趣齊家那兩個坐轎的,更甚者甚至都開口威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