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有意思的事發生了。
齊道遠跑出去十多米後,突然一個轉身,居然又跑了回來。
看的齊武運眼睛頓時就瞪的老大,一臉的不敢置信,眼神裏也流露出濃濃地不解之色。
可下一秒,齊武運臉上所有的表情都變成了一臉的正色,十分關心,也十分擔憂的大叫:“二叔,你還回來幹什麼?你快走,我在這裏先給您頂一下。”
“不是!武運,我是想跟你說,你在這裏先頂著,我先回伍家嶺去通知家裏人做好準備……”說到這兒,齊道遠的臉皮再厚,也感到臉上火辣辣地燒,不過,他還是忍著這股羞意,解釋道:“咱們齊家跟紅腦殼結的是死梁子,他們竟然大舉進攻,咱們齊家就不得不做好全麵防備的準備……嗯!你先在這裏頂著,我去給你搬兵。”
感情,齊道遠跑出去十來米後,腦子有點冷了下來,頓時就想起一個惡果:雖說由於是紅軍的突然大舉進攻,自己這邊這點人馬應付不下來,失敗是在所難免的,可問題是,自己是前敵總指揮啊!要是帶頭逃跑的話,家主和家族一旦追究下來,那自己這個黑鍋是鐵鐵地逃不了的——無論是家族內鬥還是別的,這樣大的失敗,必然要追究個責任人。
所以,他又趕緊跑回來說了那番話,意圖就再也明顯不過了:自己跟齊武運說清楚了,自己不是逃跑,而是見敵人勢力大,回去搬兵並提醒家裏人做好準備的……如此一來,他就等於把齊武運推到了風口浪尖上,而自己處於第二名。這樣的話,家裏人要是追究責任,或者是發泄怒火,齊武運都必然是第一個要背鍋的。同樣的道理,如果家裏人想放齊武運一馬,那麼,自己的責任就更小了,跟‘大樹底下好乘涼’一個道理。
“二叔,你……你……”
齊武運萬萬沒想到,在這個時候,齊道遠還惦記著家主大位的事,還算計自己。頓時氣的渾身發抖,一時間,居然找不到形容詞來形容自己的怒氣了。
齊道遠也知道理虧,訕訕然的笑道:“形勢緊急,我就不跟你多說了,我先走一步……”
“二叔,你把這算怕打的是真他媽的響!”
齊武運到底沒忍住內心的怒火,諷刺了齊道遠一句。
哪知,齊道遠一點都不在乎,沒有任何表示,帶著幾個心腹,轉身就開溜了。
這個時候,齊家人馬基本上都撤到了齊武運身邊。但是見齊武運躲在這裏沒動,他們也不敢動,隻得邊偷瞄著齊武運,邊對那邊開槍。
齊武運一看這情況,加上被齊道遠這麼玩了一手,更何況他也不是好對付的,頓時怒極攻心,什麼也不管不顧了,大手一揮,大叫:“都他媽的還打個屁!快給老子撤。”
吼完,自己就撒丫子開溜了。
張青山這邊作戰的目的就是要打跑他們,免得他們對那批物資進行滋擾,所以,一見他們開溜,不僅沒有追擊,甚至連開槍的心思都沒有了,大家紛紛跳起來歡呼,慶祝勝利。尤其是遊擊隊員們,因為長期被齊家壓著打,這一仗可是好好地出了心頭的那口惡氣,頓時興奮的又叫又跳。
而在齊武運這邊,卻發生了一點有意思的事。
鑒於張青山先前的步步緊逼,此次前來的齊家人馬中,所有的馬匹都被張青山給強行弄走了。現在他們跑路,就隻能靠兩條腿。
齊道遠年紀大了,作威作福之下,很少跑步。而齊武運不僅年輕,又長期帶兵,這一跑,別看齊道遠先跑,可還是很快就被齊武運給追趕上了。
“二叔,你老人家可得跑快點,要不然,子彈不長眼睛,萬一你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可就別怪做侄兒的沒有事先給您打招呼。哈!哈……”
“武運,你……”
齊武運卻看也沒看他一眼,一揮手,大叫:“弟兄們,還慢騰騰地幹什麼?咱們現在可是在撤退,都給老子麻溜點,快跑啊!”
不管是響應齊武運還是擔憂自己的小命不保,所有人頓時再加把勁,呼啦啦地一片,很快就超過了齊道遠及其幾個心腹。
掉隊的齊道遠是又羞又惱,偏偏齊武運說的對,他還真的怕紅軍追殺過來。回頭看了眼,還好,還好,紅軍沒有追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