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意張青山同誌的意見。”一般來說,兩個關係好的人,在這種場合把對方的姓名和職務一起叫出來,那就是很正式的談話,也就是公事公辦的意思。
胡英澤首先表態讚同:然後談了自己的想法:“不管我們接下來要做什麼,首先必須保證俘虜活著。根據木有春同誌提供的這份情報來看,佐佐木正在生死之間猶豫不決,而要是我們放任不管的話,結果恐怕是兩個俘虜一起自殺。所以,為了防止夜長夢多,我建議,今晚就把他倆分開。”
“政委,我覺得今晚就算了,畢竟,他倆剛剛談了這些,而我們這邊就動手,這會引起他倆的懷疑,而不利於今後繼續以這樣的方式從他倆口中獲得情報”張青山想了想,表達了自己的反對意見:“再說,現在他倆都醉了,估計就算要自殺,也不會在今晚。所以,我覺得明天再行動,而且,必須要找個讓人不起疑的借口,或者是找個讓他倆不懷疑的事情來分開他倆,這樣,才有利於今後對他倆的工作。”
胡英澤想了想,點點頭表示認可。
而團參謀長田國忠也點頭道:“我也讚成明天再想個辦法把他倆分開,不過,我覺得,我們以前沒發現這事就算了,現在既然發現了,那麼,我們應該還是要加強這方麵的警衛,最少,暗地裏要做好事隨時應對這方麵的準備。”
“參謀長這話說的對,就這麼定了。”張青山還是一如既往的強勢。而胡英澤大概也覺得這事確實不能操之過急,加上他倆說的有道理,所以,沒有發表意見。
“另外,根據木有春同誌提供的這份情報來看,想要攻破江口一郎的心理防線,很難。相對來說,攻破佐佐木的心理防線要容易得多。那麼,我們為什麼不柿子撿軟的捏?所以,我建議,接下來對這倆小鬼子的工作重心應該放在佐佐木身上,要以他為突破口,然後再全力攻破江口一郎的心理防線。”
話雖如此,可從佐佐木猶豫不決的心態中就能看出,他心裏素質真的很不錯……世上有多少人能在死亡與家人中間徘徊?尤其是長期受到軍國主義洗腦的小鬼子,死亡對他們來說,那是對他們天皇的一種效忠,被看出是一種榮譽的情況下。
這一商討,一直商量到淩晨,大家才拿出一個具體可行的辦法。
第二天一大早,跟這幾天一樣,兩個小鬼子依然被押著去審問。
審問的內容也跟先前一樣,隻是,在分開的時候,佐佐木和江口一郎卻發現自己身後跟著的押解人員都是兩個。並且,出於軍人的敏感度,他倆還發現,身後的兩位押解人員跟以往的不一樣,具體如何,他倆也說不清,隻是覺得身後的兩人無論是氣度還是危險感,都比先前的那些人要強得多……先前隻是普通的戰士押解,而且隻有一人,現在卻突然變成了突擊連的人,而且一來就是兩人,明顯要精銳得多,慎重得多,也嚴厲得多。
這讓他倆感到一種壓力,一種明明是迫在眉睫般的壓抑感,卻緩緩壓來,讓人格外的感受到了壓力的細微變化。
佐佐木被審訊完後,出門正要按以往的路線回去,卻被身邊的木有春攔住:“佐佐木先生,你的住房已經改到那邊了。”
佐佐木眉頭一皺,當即問道:“為什麼?”
“我不知道,不過,我和你身後的這兩位都是小人物,還請您不要為難我們……這邊請。”
畢竟這段時間跟木有春接觸的還不錯——在木有春專門的討好下,雙方關係當然不錯。佐佐木看了看木有春,沒說什麼,直接跟著走。
剛走了十來步,佐佐木回過神來,問道:“江口一郎了?他是不是會跟我住在一起?”
“不!”木有春笑道:“你別看我……雖然我不知道為什麼,但是,我想肯定跟住房緊張有關。你也看到了,這裏人口眾多,房子卻相對要少一些,所以,您和江口一郎先生不得不暫時分開。”
說完,木有春發現自己這話好像有點不對,變立即對佐佐木說:“佐佐木先生,我還有一些緊急的事情要去處理,就不陪您了。您要有什麼需要,可以跟他倆說。”
隨即,不等佐佐木反應過來,木有春對佐佐木微微一點頭,趕緊走人……事實上,他確實有要事要處理:突擊團內現在就木有春一個翻譯,這放人的順序就必須要有安排:佐佐木這邊先放,然後才是江口一郎。而佐佐木脾氣暴躁,江口一郎脾氣陰沉,覺得自己說錯話的木有春,自然不想被對方抓住把柄而當場問話,幹脆就以這個借口開溜。
佐佐木心頭還真有點懵,見木有春這麼急著離開,他下意識的喊了句:“那我能跟江口一郎見見麵嗎?”